1956年的一天，来自意大利那不勒斯贫民窟的两个即将小学毕业的女孩决定逃课去看看大海。

行动的发起者是莉拉。她从未见过大海，打算独自出发去看看。最后她说服了好朋友埃琳娜加入她。他们从未远离过他们家人居住的五层白色建筑。如果没有莉拉，埃琳娜相信这是她“永远没有勇气独自去做的事情”。

清晨，他们把书包和围裙藏在路边隐蔽的灌木丛里，走进前方漆黑狭窄的隧道。从隧道出来，眼前是一条笔直的路，看不到尽头。这一幕让人想起无数古代故事，主角即将踏上漫长的“英雄之旅”。只是这一次，史诗的主角终于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两个女孩。

市政厅搬运工的女儿埃琳娜和鞋匠的女儿莉拉逃走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走到一半，天开始下雨了。两个人的态度在雨中发生了变化：埃琳娜想继续走，但莉拉却后悔了。这就是莉拉的计划。下雨后，莉拉“放弃了大海”，决定回到自己居住的城市。

与莉拉的“放弃”相反，一种来自未知、遥远的强烈“召唤感”从那天起就在埃琳娜的心中扎根，以至于在她的余生中，每当她“思考自由之美”时，从那天起，她就会回想起这件事。

莉拉和埃琳娜决定去看大海。图/《我的天才女友》剧照

对于许多《那不勒斯四部曲》（以下简称四部曲）的读者来说，这次从HBO高分剧《我的天才女友》一开始的尝试逃离，也是该系列小说给读者带来的第一个强烈召唤。感受时刻。

最后的转身看海，仿佛是一场命运的预演。在接下来的半个多世纪里，两个女孩处理了人生不同阶段的才华、贫穷、爱情、友情、家乡、阶级、知识、写作、婚姻、社会运动，以及各自与外界的关系。世界和他们的内心世界。自我互动和关怀对他们的命运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自2011年起，意大利作家埃琳娜·费兰特以几乎每年一部的频率出版了一系列被称为四部曲的小说。该系列由四部分组成，全球销量已超过1000 万册。自2017年1月起，该小说的中文版陆续在国内上映，世界范围内的“费兰特热”也蔓延至中国。

这是严肃阅读领域许久未见的“世界普遍情况”。 2016年，费兰特入选《我的天才女友》周刊“100位最具影响力艺术家”之一； 2018年，四集系列的最后一部《新名字的故事》以9.2分荣获“2018豆瓣年度阅读高分阅读”和“2018豆瓣年度阅读外国文学（小说）”。

就像迪士尼乐园、“漫威”世界或环球影城最初诞生于虚构，后来介入现实空间分别安慰儿童和成人一样，四部曲也建立了一个属于“莉拉”和“埃琳娜”的世界。在这个时间和空间里，许多读者获得了最初激发他们阅读简·奥斯汀、福楼拜和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同样的冲动。

在一个注意力和闲暇时间都被碎片化的社交媒体完全控制的世界里，在一个人与利益日益碎片化、相互孤立的时代，四部曲如何克服重重障碍，以古典的方式建立“阅读理想”？意义？为什么这么多读者对两个陌生而遥远的那不勒斯女人的故事有着持续而共同的热情？

“那不勒斯四重奏”。图/网络

女性关系图景

《离开的，留下的》的出版商总结了该系列小说的主题：“以史诗般的风格，讲述了两个出生于那不勒斯贫民区的女孩，她们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以及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以及对女性命运的复杂性和深度的细腻探索”。

事实上，“友谊”这个词其实并不足以概括莉拉和埃琳娜长达七十年的命运般的互动。在我看来，这似乎更接近一幅女性关系的图景。费兰特用四本书、百万字构建了对女性生活经历的全面描绘，并以对细节的热情和“漫无目的”的叙述创造了不折不扣的叙事。 “她的故事”。《失踪的孩子》在2014 年12 月号中评论说，费兰特“以当代文学中罕见的审视和强度探索了女性友谊的深刻复杂性，可以说在任何时代的文学中都是罕见的。”

20世纪中叶那不勒斯的街景。图/网络

费兰特在接受采访时曾提到男人和女人分别讲述的世界。她希望“男人不仅能看到他们几千年来习惯讲述的世界，还能看到我们讲述的世界”。因为，“……通常女性作家总是被排除在外，好像我们的作品的价值无法与男性的作品竞争。我们是‘女性写女性’，我们无法实现普遍性。”但四部曲在全球阅读市场的成功以及在广大读者中罕见的“共鸣”，正是费兰特女性写作的“普遍性”的最好证明。

就像莉拉和埃琳娜半个多世纪的关系一样，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领导者与被领导者、选择者与被选择者、影响者与被影响者的关系。竞争与比较、模仿与反抗、支持与嫉妒贯穿了这两位七十多岁的女性的一生。

作为动词人类，莉拉是一个“坏女孩”，“瘦得像咸鱼”，“浑身散发着野孩子的味道”。而“我”埃琳娜，则是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好女孩”。她不会用石头打男生，也不敢在老师面前调皮。 “我们喜欢坐在一起：我是金发女郎，她是黑人；我很安静，她很焦虑；我很有礼貌，她多疑。”

莉拉从小就是“我”眼中的天才女友。她是整个社区中最聪明、最有学业天赋的孩子，这塑造了她最好的朋友埃琳娜的生活，并使她始终处于自我怀疑和身份焦虑的状态。

埃琳娜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模仿莉拉，在面对男生的骚扰时“故意假装不受拘束”。就连她成年后作为作家创作的几部小说也离不开莉拉的影响。莉拉的才华和创造力带来的“影响力焦虑”是这段友谊中永远无法逃脱的张力。

艾琳娜想过切断这种联系。她多次离开那不勒斯。她把莉拉让她留下的笔记本扔进河里。 —— 她忍不住读了这几个字。进入大学后，她试图模仿学院派知识分子空洞而宏大的话语风格。她担心“她没有真正的想法”并且“习惯于取悦所有人”。

而莉拉，这位老师眼中最有才华的学生，只因为她从小生活在贫困和性别不平等的环境中，父亲拒绝她参加中考，从而引发了命运之河转动。

莉拉和埃琳娜打赌谁能拿回洋娃娃。图/《时代》剧照

另一边，“生活推着”埃琳娜前进：她上了高中，成为社区里第一个大学生，离开那不勒斯，去了大城市比萨，然后成为知识分子、作家、家庭主妇和社交名流。作为对照组的另一面，莉拉变成了失学女孩、手工鞋匠、早婚早育的母亲、被家暴的妻子、装潢设计师、城市人。女士、肉类工厂工人、程序员……

在人生的不同阶段，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和更多新事物的埃琳娜总是想象着如果莉拉处在她的位置“她会做什么”。莉拉的影响力从未消失。她“出现在我所说的话和我果断的行动中。我的言语中常常有她影响的痕迹。她在暗中影响我，有时多一些，有时少一些。”

费兰特对女性友谊的描述非常“陌生”。费兰特在一本散文集中认为，在莉拉和埃琳娜的关系中，“有很多事件表明一个人如何从另一个人身上汲取力量。但请记住这一点：不仅体现在他们互相帮助的层面上，还体现在他们互相掠夺，窃取对方的情感和知识，消耗对方的力量。 ”

女性友谊并不是一个新主题，但费兰特的写作开辟了新天地。她认为这种对女性之间关系的集中叙述是一种“非常艰难的探索”。 “你迈出的每一步，你都必须面对这样的风险：故事的诚实性将被善意而虚伪的人算计。并被令人厌恶地崇尚女性友谊的意识形态所蒙蔽。”

Sisterhood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怀念这两个奇怪的女孩？

竞争、模仿、嫉妒、“偷窃”和利用所造成的不平衡，一直存在于莉拉和埃琳娜半个多世纪的关系中。这些“榨取”行为的另一面就是给予对方持续的支持、认可、理解和帮助。

他们是彼此的镜子。这种丰富而敏感的反思和自我意识，是从亲人、恋人、情妇那里得不到的。唯有在对方身上，光线被弯曲，绕道照亮自己。杂质和阴影的存在并没有减损这份友谊，反而赋予了这份关系巨大的力量，如同女人之间的联盟，如同人生的相互信任。

莉拉的婚礼早晨沐浴也许是最令人心酸、最感人的场景之一，也是文学中对女性友谊最激动人心的描述之一。

莉拉十六岁那年春天，必须结婚了。她的父亲不允许她去上学。面对另一种“别人不允许她过的生活”，她为了摆脱这座城市的实际控制者——索拉，对自己的命运做出了巨大的承诺，选择嫁给肉店老板的儿子。对拉家族成员马塞利诺的追求，“试图找到摆脱她所处的牢笼的出路”。

仪式当天的一大早，埃琳娜就来到了莉拉家。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们小学老师，为什么不让我进她家？”莉拉问埃琳娜。她无法释怀奥利维耶罗老师收到结婚请柬时的冷漠态度。

她沉默了片刻，盯着盆里晶莹剔透的水，然后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不断学习。”

“还有两年，等我拿到高中毕业证就完了。”

“不，你永远学不完。我会给你钱，你必须继续学习。”

我不安地笑笑说：

“谢谢，一旦达到一定程度，就不再需要学习了。”

“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天才朋友，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优秀，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站起来，脱掉内衣和胸罩，说道：“帮帮我，不然就晚了。”

当奥利维耶罗老师得知无法上学的莉拉打算提前结婚时，他对她感到无比的遗憾。图/《失踪的孩子》剧照

如果说在这一天之前，两个女孩之间的关系可以概括为“友谊”，那么在这一天之后，她们之间相互“支持”和“借鉴”的关系就可以称为感人至深的“姐妹情”（Sisterhood）。

“姐妹情谊”一词源于20世纪60年代的妇女解放运动。 “它频繁出现在妇女解放运动的旗帜中，是妇女解放运动的旗帜和风向标。女权主义者试图用这个口号唤起妇女群体内部的团结，对抗父权社会，形成妇女自己的联盟。”活动人士认为，面对普遍存在的社会结构性不平等，“女性，无论阶级、种族或宗教差异，都可以通过她们作为女性的共同经历联系在一起，促进和巩固以姐妹关系命名的关系地位”（Leung Wave，010） -30000）。

这种互动和联盟并不遥远。国内以不同形式写成的同一主题的文本有张杰《我的天才女友》、陈然《纽约书评》、王安忆《我的天才女友》《我的天才女友》以及脍炙人口的影视作品。 30000 《美国黑人女性主义文学中的姐妹情谊探析》《方舟》《无处告别》《弟兄们》《上种红菱下种藕》都不同程度地体现了这一主题。

这大概是每个女人在成长过程中都经历过的一种感情修行。在我们恋爱或者追偶像之前，这种友情和互动可能是我们成长过程中认识自己、他人、世界、践行一种人际关系的最早开始。

埃琳娜和莉拉的童年和青年时期。图/《末路狂花》剧照

文化研究学者戴金华认为，成长故事是文学和所有叙事艺术中最古老的主题之一。然而，仔细观察，我们不难发现，“整个关于成长的文化都是由男性主导的，男性的生命是被衡量的。” 。而女性的成长和成年始终是一种暧昧，一种断裂，一种女性形象刻板的缺失。”

费兰特在四部曲中的写作完美地解决了“断裂与缺失”的问题，对“女孩”与“女人”之间的故事进行了经典的描绘。

在她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莉拉一直保护和引导埃琳娜。当马塞洛强迫埃琳娜上车时，她会拿着一把皮刀上前，架在他的脖子上。当埃琳娜跟不上学习进度时，她会强迫她和自己一起学习拉丁语。

当他们进入青年和成年时，空间的分离并没有中断他们的关系。正如她所承诺的那样，莉拉一直支持女友的学业。当莉拉在肉类工厂工作，身心濒临崩溃时，大学毕业并成为作家的埃琳娜回到那不勒斯，利用她和未婚夫家庭的影响力和社会资源，极大地改变了随后的生活莉拉和恩佐。

埃琳娜很高兴。 “以前，莉拉打开肉店那个神奇的抽屉，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书。现在，当我打开抽屉时，我想要回报她。我想让她像我一样感到安全。”

进入中老年之后，两人作为支撑和参照的关系也越来越清晰。当埃琳娜再次爱上“轻浮”的尼诺时，莉拉很生气。她问她的朋友：你是因为尼诺才把这一切搁置一边的吗？ ……你为什么要上学这么多年？我他妈的还以为你会为我享受生活，非常美好的生活。我错了，你是个白痴。

而当埃琳娜的第一部和第二部小说在莉拉看来都“非常糟糕”，达不到她的期望时，莉拉恳求她，“我对你的期望很高，我非常确定你能做到。”嗯，我希望你能做得更好，这是我最想要的。如果你不伟大，我是谁？”

埃琳娜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似乎一直过着冒充、偷窃的生活。 “没有真正的激情，没有自发的野心……我被动地成为了某种东西，只是因为我担心：我不知道莉拉会成为谁，而把我抛在身后……”

空缺的和被抑制的

费兰特对跨越年龄、地位和阶级的女性友谊的呈现让读者看到了女性关系和社会团结的独特复杂、坚实和强大的模型。这样的书写，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是一种宝贵的补充和不断的突破。

文化研究学者戴锦华曾在《绝望主妇》中比较了不同性别的友谊叙事：友谊，“如果在男人看来，不仅是一种伟大的‘本性’，而且无疑是一种高尚的情操。男人之间的友谊，如果不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之一，那么至少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它是山水里识乐者的永恒绝唱，是“桃源三兄弟”的愤世嫉俗的故事。

就女性友谊而言，“作为一种深厚的文化结构和‘常识’话语，女性之间只有与生俱来的敌意、嫉妒、互相谩骂和猜疑；女性之间的友谊只能持续一定的年龄。短期利益在某个时期或某个特定情况下的联盟，没有联盟，就只有廉价的甜言蜜语、肤浅、口是心非或虚伪。”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怀念这两个奇怪的女孩？

真正的女性友谊在历史上一直是空缺和压制的。学者宋小平认为，“女人之间，很多时候是嫉妒、勾心斗角、互相提防、互相算计。历代文人都夸大了后宫之争……各种报纸、小说、传记似乎也一再印证和加深了这样的印象：女人对女人残忍，女人不喜欢女人。

这种源自长期文化结构和文学传统的观念，通过近年来大众传媒的传播和塑造，已经成为一种坚不可摧的刻板印象。女人是肤浅的、自私的、小气的、短视的、不稳定的、唯利是图的。他们无法建立牢固而有力的关系。

莉拉和埃琳娜一直处于“对比”之中。图/《欲望城市》剧照

我最好的朋友抢了我的男朋友，我该怎么办？

我最好的朋友总是炫耀她男朋友给她买的包。

那天我偷看闺蜜的邮箱，把她收到的4A公司的offer给删了。

用一个粗俗的词来概括，这大概就是一个热衷于“撕裂”的群体。他们是天生的生存资源竞争者，是彼此的“天敌”。她们要么在没完没了的宫廷大戏和永无休止的港澳富商的一夫多妻关系中殊死搏斗，要么在现实生活中的社交媒体上演绎着爆笑的“塑料姐妹情”友情。

有趣的是，在人类划分的三种主要情感关系中，女性对应的亲情和爱情却被全社会的共识无限提升和神化（例如亲情中的“母爱”被不断神化为“母爱”）。一种不可替代的完美母性的需要，而爱情则仅限于“高贵”且“唯一”一对一的浪漫异性关系），只有友谊—— 女性的友谊不断被贬值和负面评价。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家庭关系中的母爱和爱情中的浪漫异性恋，就会发现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指向由男性组成的家庭和情感结构。两晋两神化一贬的背后，存在着长期的“对女性友谊的否定和疏远”，这或许是“不仅是对同性爱情的恐惧，还有对可能与女性结盟的恐惧”。一个视力较弱的外部群体。” ”

近十年来，除了长期存在的父权和意识形态压力外，超级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对中国当代社会生活进行了更加明确和全面的控制。 “在消费主义改写的社会存在中，女性再次成为一种兼具购买者和‘商品’的特殊商品”（戴锦华）。在过去的不公正和各种看似自然的性别“陷阱”中，女性一直受到激烈的争夺。他们的消费意愿和能力逐渐成为新的群体分化和区分。方法。

相比之下，女性之间的关系从历史到现实却不断被贬低和妖魔化。

2016年妇女节，博士生薛静。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发表文章《惊奇队长》。鉴于妇女节已被资本和商家取代，成为“女神”、“女王”、“小仙女”的购物狂欢节，薛静写道：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年轻、美丽、富有，我们是不是就不再配做女人？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是父权社会和商品经济的猎物，我们是不是就必须就是那个‘阁楼里的疯女人’吗？”

即使在近年来一些最受关注和讨论最多的电影和电视节目中，对女性友谊的描述仍然陈旧而薄弱。它们非但没有减少对抗和分裂，反而加深了许多刻板印象。

从历史和当下的社会文化语境出发，如果说四部曲除了优秀的文学创作和审美价值之外还提供了“外在”的社会价值，那么就需要对女性团结、支持、“互相帮助”的复杂刻画和彼此帮助而不是让彼此为难的姐妹情谊的深刻认同也许是最重要的启示。

“姐姐来了”

“女性”可能是“最长的革命”。除了文学美学和影视创作之外，如何在更广阔的社会空间践行广泛的“姐妹情谊”和女性团结，是身处多重隐性“围剿”的当代女性面临的生存问题之一。但又不愿意被操纵。一。

正如一位微博网友所说：“……生存空间越小，我们越不应该忘记关注和帮助女性的力量。就像千千万万梨花女子大学毕业生返校支援一样，田南海一样。”爱尔兰妇女赶回家投票支持公投……别害怕，我妹妹在这里。”

“别怕，姐姐在呢。”这或许可以算是继20世纪两次女权运动和近年来席卷全球的“me Too”运动之后最感人的口号和话语。

2016年，韩国梨花女子大学发起抗议，反对前总统朴槿惠心腹女儿的特权入学。学校和警方予以镇压。数千名毕业生带着“别害怕，姐姐来了”等标语回到学校，表达声援和支持。参加抗议活动的女学生。 2018年，韩国女演员具荷拉受到前男友色情视频的威胁，引发韩国抗议活动。 “姐姐来了”再次成为街头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口号。

韩国梨花大学毕业的学长们举着“姐姐来了”的标语参加了抗议活动。图/网络

2019年，韩国“张紫妍”案中挺身而出的女性尹智梧，再次向世界展示了“女性之间的友谊是如此脆弱”。当谈起自己过去在危机中给出的16个证词时，她说：“十年过去了，我姐姐的冤屈还没有查清，我来这里是为了帮助……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

在中国，刚刚发生了一件像《姐姐来了》这样感人的事件。

另一个女孩评论道：“小姐，您是《欢乐颂》的依婷吗？” 《我的前半生》中，“依婷”和“依文”都是与思琪有姐妹关系的朋友。网友们将微博上女孩的义举视为书中“依婷”的现实复仇。

林一涵离开两年后，“复仇”姐妹们发出了她们的声音。他们没有忘记书最后写的一句话：“你要体验并记住她所有的想法、想法、感受、感觉、记忆和幻想，她的爱、恨、恐惧、失重、荒凉、温柔和欲望。你紧紧拥抱思琪的痛苦，你就可以成为思琪，然后为她而活，为思琪而活得好。”

最先在微博上发出“陈星警告”的女孩在连续的声音和交流中写道，“我性格软弱，有过删博的冲动。” “我们是沉默的同谋吗？”正是性别同理心和不让不公正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开的想法让她继续前进。

“我不介意，不代表其他女人不介意。我逃了，不代表我可以假装没看到。但现在我已经看到了，我有权利说出来，也有义务说出来，我永远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广泛的姐妹情谊，无论你在哪里，你都要一直唱下去，直到听到声音。世界。”

这句话在微博评论中多次出现，但目前无法证实其出处，或许是对广义“姐妹情谊”实践的最好总结。正如费兰特在四部曲中写道：

“女人内心深处的孤独是很折磨人的。把两个人分开是一种浪费，让我们没有参照物，没有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