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哥哥被从里面放了出来,又能怎么样呢?毕竟,她哥哥在成年之前,就已经开始模仿别人的社会了。哥哥除了打架闹事之外,连一点可以依靠的本事都没有。
陶安宁基本上是半个孤儿。她从小就跟随哥哥。她接触过各种宗教,能胡言乱语。虽然她看似沉默寡言,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而且思考能力比别人更快。比别人想得更多。
不过,以前她唯一愿意动脑子的地方,就是围绕着社团的工作。在生活方面,她所秉持的唯一理念就是俭朴生活,勤俭节约,从不认真考虑其他事情。但今晚当她坐到台下,看着舞台上耀眼的舞者表演精彩的舞蹈时,她内心深处压抑的渴望又开始悄然浮现。
她也想像那些人一样,能够站在严肃的舞台上,跳着自己喜欢的舞蹈,受到大家的尊重,同时还能养家糊口,获得丰厚的回报。
陶安宁不想在会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呆太久。
徐阿姨随口说的一句自己家人是无辜的,深深伤害了陶安宁长期以来刻意忽视的自尊心。她想调整自己的生活,找到一份家庭干净的工作来谋生。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来支持康康。
想到康康,陶安宁的未竟之志顿时烟消云散。康康现在已经上学前班了,学习的成本比上幼儿园的时候少了很多。手里有多余的钱,陶安宁也不敢乱来。这些花被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现在孩子上学还好,主要是补习太贵了。陶安宁没吃过猪肉,但她见过猪跑。他们单位一楼的老李家有一个孩子,今年读初一,夫妻关系紧张。我夜以继日地工作赚钱,只是为了供养孩子们上艺术课。
陶安宁在床上翻了个身,目光没有焦距地盯着天空中的某一点。她心里想着,不知道康康以后学习会不会好,或者是否也需要学点特别的东西,如果他真的需要的话。如果你学到了一些东西,你就会有更多的钱可以花。
出色地!陶安宁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想起来刚才王其亮问她的问题。如果有人愿意帮她承担起这个家庭的责任,她会接受吗?
陶安宁当时确实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现在,这一刻,当她的心里又开始有了一点热闹的时候,她不禁开始思考,如果有那该多好。果然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可以帮她分担家里的生活压力,帮她一起解决问题。那个人最好有稳定的工作,能够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而且还喜欢康康,对康康好。最重要的是,不要介意她哥哥入狱了。
当我的思绪开始飞扬时,我就无法抑制它们。
陶安宁侧身抱着被子,撇着嘴想,这个人应该比较体贴,细心,脾气好,对人友善,关心人,身材不要太矮,长相也不要太帅。太丑了。最好每天早起买早餐回来,平时还主动帮她分担一些家务。
陶安宁愣在床上。狭窄而安静的卧室里,她突然垂下眼帘,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她生平第一次开始为自己规划未来,而模糊的、没有精确轮廓的另一半,开始慢慢地奔向近在咫尺的身影。
陶安宁不敢再想下去。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某个念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窥探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发现了一些她暂时无法接受的东西。
从省城赶来视察的王副局只待了几天。临行前,他特地安排了很多工作,让所有民警都摸不着头脑,摸不着头脑。终于,上级领导交办的任务即将完成。王副局远程控制省局,打来电话推荐分局优秀同志易向荣警官参加全国进修。
王副局单独与易向荣局长通电话:“易向荣同志很好!是老邵培养的,现在上级正在组织优秀干警培训学习活动,一共有三个人。”你的城市。”我给你们局的易向荣留了一个名额。你可以稍后安排一下,让他明天去省局汇报。我们会安排我省的人一起学习。 ”
分行主任道谢后就挂了电话。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王副局长平日里从来没有联系过他。他为何突然下来视察慰问,并热心提拔基层员工?这里一定有办法!
分行行长对此事特别关注。挂断电话后,他赶紧把易向荣叫到了办公室。他先如实转达了王副主任的指示,然后又给易向荣做了很多指示。回到家了。
王副局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三十分了,快下午四点了。分局局长拉了易向荣一会儿。等易向荣真正离开局,一路小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半了,他需要赶晚上六点三十分开往省城的末班车,否则他也不会明天早上能够准时到省局报到。
易向荣赶紧回到小区。眼看着时间不多了,他连煎饼摊都懒得去了。他先绕过绿化带的走廊,直奔陶安宁家。
自从那天离开陶安宁家楼下之后,易向荣就再也没有打过陶安宁的手机。当他打电话回家时,没有人接听。陶安宁这是在向他表明自己真的不打算再跟他说话了。他做到了。
易向荣焦急地想着下班后过来找她谈谈。他不想那天被自己的师父扣留,所以当晚就和他一起住在城里的一家宾馆里,陪着王副局长研究赵云冲。案件。
对赵云冲的调查是私下进行的,无法被外人察觉。所以,白天他不能在局里行动。只能等到晚上下班,才开始四处走访,收集情报。
王副局长的身份就摆在那里,走动不方便。邵刚也是一名老警察。城里的娱乐场所里所有人都认不出他的脸了。没办法随便调查,只能抓易向荣。这位聪明能干、极其有用的小警察始终不肯放过。短短一周的时间,两个老家伙就在招待所里,出谋划策,让易向荣到处乱跑。
易向荣没时间去找陶安宁。
易向荣无法屈服,他可以理解陶安宁对他的拒绝,但他却无法接受。
他这样一个透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王娇的家庭条件也不错。她的父亲是省城一所著名大学的教授。她妈妈听说她也在省城做起了小生意。现在王娇大学刚毕业,正在找一份临时工作,一边工作一边存钱。给她一些工作经验。不出两年,她家肯定会想办法把人调回省城的。到那时,无论是工作环境还是生活条件,都一定会高而不是低。
易向荣本人是警校的一名正经毕业生。现在他跟着邵刚学习,因为上级认为他是个好年轻人,想好好培养他。他未来的前景不会有什么不同。再过几年,他很可能会像师姐一样调到省局,担任科长或者处长。
以他的条件,他和王娇其实也算是绝配。如果他们在一起,将来一定会过上富裕的生活。
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爱上了陶安宁。
易向荣从小到大家里都受到严格管控,他实在不敢偷偷谈恋爱。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他才刚刚摆脱了家人的照顾,终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可还没等他开始准备和女孩子谈恋爱,就在一场浪漫的恋爱中,遇见了陶安宁。
那时候的陶安宁真是美极了。易向荣第一次见到陶安宁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心漏了一拍。他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孩。不,下辈子恐怕也遇不到这么漂亮的人了。
易向荣第一次见到陶安宁的时候,就知道他这次是真的恋爱了。陶安宁是他这一生要找的人,也是他想共度一生的人。
易向荣下定决心,就算是跟踪,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抓住陶安宁。这么多年的相处,他知道陶安宁对他根本没有感情。眼见两人之间的八个字正要一笔一画地落下,这时王娇却突然出现了。
易向荣很担心。之前他就打算和王娇谈谈,没想到被王副局长的检查打扰了,才抽出时间去联系王娇。
易向荣想着去省城读书之前先见见陶安宁,跟她打个招呼,汇报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程,顺便让陶安宁把电话号码给她。自从被拉出黑名单之后,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和陶安宁说过话,没有见过面了。他真的很惊慌,也很担心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担心王其良会趁势对陶安宁下手,真的会酿成不好的事情。
易向荣从派出所一路小跑到了陶安宁家。他气喘吁吁地敲了敲门,通过陶康康得知陶安宁已经离开了。他不失时机地拎了一盒炸蔬菜丸子。送给他的母亲。
易向荣闻言,急忙与陶康康告别,转身下楼去追。
2.
这些天,陶安宁已经习惯了使用洗衣机。她把除了内衣以外的其他衣服都分类整理好后,全部扔进洗衣机,三天洗一次。这很容易并且节省时间。
下午,她无事可做。当她看到陶康康在卧室看书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严肃。她觉得陶康康学习很好。她心里一高兴,就转身去了厨房,想着给陶康康做点零食。
王其亮最近在哪里听说,小孩子吃牛羊肉、鸡肉、鱼肉比较好。除了偶尔买五花肉之外,他根本不买猪肉。
陶安宁无奈,只好从冰箱里找出一小块鸡胸肉,用水溶解,切成块,将胡萝卜放入锅中,煮熟,直接用菜刀碾碎。
将肉末、胡萝卜泥与韭菜、香菜渣混合,加入鸡蛋和调味料搅拌均匀,然后慢慢加入淀粉粉,直至成泥,然后加入半锅油,待油热后,捞出面糊。将形状均匀的面团放入锅中,煎至金黄色。
陶安宁把面团扔进锅里,计算着数量的分配。
炒好后,她先给陶康康留了一个小盘子,然后分别装了两个盒子。一份是准备稍后送给徐阿姨的,一份是在王启亮车上的时候直接送给她的。这样他就可以趁热吃。
陶安宁收拾好东西,又跟陶康康说了几句话,就背着大包下了楼。
易向荣这几天都没有来看她。陶安宁的心里不再像以前那么空虚,主要是她真的没有时间去想他。
王其亮这两天感冒了,从早到晚都咳嗽。陶安宁看着他吃感冒药,见没有效果,就开车送王启亮到街对面的诊所去要了一瓶悬浮瓶。我打了针,吃了一些药,感冒明显好转了。我的鼻子不再流鼻涕了,但还是有点咳嗽。
陶安宁想到给王其亮做了冰糖梨水,还特意添加了银耳和枸杞给王其亮当水喝。
陶安宁一心一意地调养王其亮的身体,根本没有去想易向荣的情况。
陶安宁拎着肉丸。她觉得时间还早,想和徐阿姨聊聊。可她一走到煎饼摊前,就看到王娇笑着站在一旁,帮徐阿姨给顾客提袋子。零,两个人有说有笑,就像两个妈妈一样,看上去很温馨。
陶安宁经过的时候,第一个看到她的就是王娇。当看到陶安宁的时候,王娇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她就将笑容掩饰了起来,再次露出了温暖善意的笑容。她向陶安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小声对徐阿姨说道:“阿姨,你来看你了?”
徐姨抬起头,看到了陶安宁。她立刻就高兴起来。她拿着铲子挥手:“安宁!快过来!”
陶安宁答应了,身体前倾。王娇眨了眨眼睛,转身搬了凳子,递给陶安宁:“你先坐一会儿吧,我现在有点忙。”
陶安宁连忙拒绝:“不用了。”她对徐阿姨说道:“徐阿姨,我刚刚炸了几个肉丸,拿给你尝尝,你工作忙,我得去上班了,没有了,留下吧。”
正好到了下班时间。徐阿姨的生意不错。她已经忙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听到陶安宁说她要赶紧去上班,她点头表示理解,并没有阻止。
徐婶接过盒子放在一边,对陶安宁说道:“好了,你赶紧走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你有时间再来看我吧,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你了。”几天了,我还是很想你。”你的。”
陶安宁解释道:“我这几天有事,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徐阿姨,我先走了。”
徐阿姨点头答应:“走吧,别迟到了。”
陶安宁向徐婶挥了挥手,然后扭头看向王娇,笑着告别:“再见。”
王娇也乐呵呵的说道:“再见,有时间过来坐坐吧。”她的语气就像主人招待客人一样自然。
陶安宁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她忍不住回头,看到王娇拿着盒子,伸手捏着肉丸,喂给徐婶吃一个,自己也吃了一个,然后笑着对徐婶说了一些好笑的话。徐阿姨也笑了。
陶安宁移开视线,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颇为失望。
她转身快步离开,一边走一边想着,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和徐婶这么亲近。王娇刚才看到她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怕她知道易翔并不知道之前和容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王娇会不会向徐姨提起这件事。如果让徐姨知道了,以后可就真的很尴尬了。
陶安宁想到这里,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陶安宁不想看到徐姨和王娇走得太近。在徐姨心里,有一定的见人思念之意。陶安宁起初在徐阿姨身上寻找母爱的感觉,后来逐渐和她相处起来。出于爱的感觉,现在徐阿姨对王娇的距离比她对自己的距离还要近,我心里有一丝难以言表的嫉妒。
陶安宁心里不舒服。当她开始行走时,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出了小区路口,她干脆开始慢跑。
今天只是一个巧合。王其亮见天气阴沉,预计要下雨。下午没有太阳晒,他收拾好东西就开车出去了。没想到,他的运气却非常好。下午他就来了几批顾客,都是短距离的,好几次拼座,短短两三个小时,就把一天大半的车费都花在了公交车上。
王其亮把自己给对方的钱按照平时的数额留了下来,剩下的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里外外赚了200多元。
王其亮见钱够了,就早早收了车,回到了小区外的巷子里。他把车停在路边。他滚下座椅躺下,悠闲地等待着陶安宁很快从屋里出来。
所以陶安宁一出来看到王其亮的车,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王其亮等她坐下,启动了车子,踩下油门,车子快速、平稳地融入了车流。陶安宁心情沉重,一时也没有想到要让王其亮趁热吃肉丸,于是王其亮没有拦着,直接开车走了。
车子很快就离开了小区。王其亮专注于路况,陶安宁则坐着思考自己的想法。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路追赶着的易向荣。
易向荣确实记得王其良的车牌号,但汽车公司的出租车看上去都一个样。车子一开起来,谁能看清车牌上的数字,易向荣看到路上并没有陶安宁,便一脸郁闷地转身往回走。他知道,这次从省城回来之前,他可能没有机会联系到陶安宁。
易向荣当晚乘车前往省城,参加上述学习活动。陶安宁是第二天下午才从徐阿姨那里听到这件事的。
徐婶从见到陶安宁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问她:“安宁,你和梁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前两天居然听到赵太太夸奖他了,还说你们是情侣,康康就是你。”谁生了她,我看这老太婆太老了,脑子都糊涂了!”
陶安宁一直在想,生怕徐姨知道她和易向荣之间的事情。听到这话,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一路说道:“梁哥现在一天三顿都在我家吃饭,之前,他帮赵老太太修了下水管道之后,我们两家人的关系就不好了。”已经缓解了”
徐婶:“喂,安宁,你和梁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安宁环顾四周,对他说道:“……没关系,他平时吃饭都是自己付钱,买米和菜,我给他做饭。”
徐姨拉着陶安宁,深情地说:“安宁,我告诉你,我觉得梁子是个不错的孩子,以前我没见过他,也不了解他,现在也见过几次面了。”我发现他很可靠!”
陶安宁这次点了点头。对于徐阿姨对王启亮的夸奖,她十分赞同。
徐姨拍了拍陶安宁的手背,掌心里的温暖透过皮肤融入到了陶安宁的身体里。陶安宁抬起头,看着徐阿姨。走近一看,徐姨见喜事过后,神情容光焕发。看上去确实比以前年轻了一些。
徐阿姨关切地问道:“安宁,我怎么好像最近瘦了?”
陶安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梁哥哥这几天生病了,感冒了,我要忙着照顾他,忙着做家务。而且,家里又来了一个新成员。”我们会馆现在进了金场,她跳的舞很新,很吸引人,我这几天心情有些烦躁,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徐阿姨:“不吃饭怎么行?你压力太大了!我说,赶紧找个对象吧,如果有人能帮你,日子就不会这么难了。”
陶安宁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不急着找对象,康康还年轻。”
徐婶不满地咂嘴:“安宁,你说你的孩子其他都好,可一说到找对象,你就不顾一切!你说你要长得好看,身材好。”是啊,喜欢你、追求你的人一定已经死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生下了向荣!”
陶安宁按捺不住,高兴道:“哎,徐阿姨,你什么时候这么做的?现在的人结婚都晚了。”
徐阿姨不满地抱怨道:“现在还没人叫你结婚,我只是让你先找个对象,看到好东西就不要错过了。你!这件事上你就这么粘人。”你不着急,我替你着急。几年前,我就告诉过你,4号楼的钱程是在汽车配件厂工作的,他个子不高,但眉毛很粗。而且眼睛很大。我让你介绍给他的,你现在还好吗?我在超市相亲时认识了一个女孩。已经互致问候,并打算在国庆节前结婚。”
徐婶说着就生气了,伸手就打了陶安宁的额头。她用力不大,却有一丝铁不成钢的恨意。
陶安宁也没生气,依然微笑着抱住徐婶的手臂:“徐婶,我真的不着急!”
徐阿姨看着她可爱天真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给我们写吧!”
陶安宁只是笑笑,让徐婶抱怨。最后,她还不忘让徐阿姨做点烤冷面。陶康康这几天很爱吃,尤其是加了更多的醋,很喜欢酸酸的味道。
3.
陶安宁知道易向荣去了省城,所以她一时也没有在意。时不时的,她会下楼去跟徐阿姨说话。这几天,她一直在给王其亮做冰糖梨水,而且还不少。九云出来,给了徐婶一瓶润喉。
有一次,陶康康跟陶安宁一起去。徐阿姨请陶安宁说话。陶康康坐在一旁吃着冰淇淋。吃饭的时候,陶康康偷偷地竖起耳朵,用狡黠的目光盯着,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想到这里,他转身向王启亮汇报了徐婶建议陶安宁找对象的事。
王其亮听了陶康康的话,沉默了。整个下午,他都以下车为借口离家出走。还没走多远,他就坐在小区绿化带的一棵树荫下。距离并不远。仔细观察超市门口正在忙着做煎饼和水果的徐阿姨。
徐阿姨声音很大。当她与任何人交谈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虽然现在她年纪大了,又经受风吹日晒,但看上去却比同龄人显老。但如果仔细观察她的五官轮廓,就能看出这个人年轻时的样子。一个认真的人应该生来就漂亮。
徐阿姨待人热情大方,做生意也不欺骗。生意兴隆,她在社会上有很好的声誉。
王其亮刚看了一会儿,就来了两拨人。他们什么也没买,就聚集在徐阿姨的摊前,跟着她笑了好久,聊着家里的事。
王其亮靠在树干上,站了很久。突然,他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头上。他嘟囔着咒骂道:“我真是喝了两天冰糖梨水,脑子都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想参拜大佛,你为什么每天都想这件事?天?
连续三天,王其亮没有下车。看到天色,他就坐在绿化带里,寻找机会向徐阿姨行礼。
他之前专门跟对面的赵老太太聊过,基本了解了徐阿姨的详细情况。
徐阿姨做煎饼之前曾在一家工厂工作过。后来工厂裁员,她也被解雇了。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工作,家里不得不供养像易向荣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我可以自己创办一家小企业并养家糊口。
徐姨的男人,易向荣的父亲,是一个性格内向、不苟言笑的小老头。他曾经是职场主管,后来被下岗了。他没有刻意学习任何手艺,只是到处打零工。 2008年家里条件逐渐好转,他年纪也大了,干脆在小区附近的一家加工厂找到了一份门卫的工作。一个月工资一千多块钱,早上8点、凌晨4点上班,每周休息一天,工资还是不错的。没关系。
平时徐阿姨一个人守着煎饼水果摊。下午4点30分左右,她的老人从工厂下班回来,绕着摊位走来走去,帮她提了一桶清水清洗案板。
但一到下雨天,这个人就不来了。徐阿姨要么用带盖的小盆,少带点水回来,要么等熟人路过,让他们帮忙提一桶水。
这些细节,王其亮都小心翼翼地记在心里。第二天早上,他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他拿着遥控器,把市新闻频道的频道停了。
陶康康一看是新闻,立即抗议:“哎呀,别看新闻了,没意思。”
王其亮罕见地坚持:“等一下,再看一会儿,马上换台。”
新闻主播操着标准的普通话,报道了前一天城里发生的大事小事。陶安宁抬起头,看着正在忙着吃东西的王其亮,心里有些惊讶。
在家里,他们很少在早餐时间看电视。即使他们看电视,他们通常也会看音乐频道。陶安宁喜欢听音乐,而陶康康则没有兴趣看电视,只要不播放动画片。王其亮对看电视一向不感兴趣。为了迁就她,这个人今天早上居然抢了新闻频道,不肯放过。
新闻播出后,像往常一样播放两分钟的广告,然后是天气预报。
王其亮听了这个消息,似乎并没有当回事。相反,天气预报音乐一响起,他就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转而仔细地盯着电视,直到播音员把今天的天气讲完。看完未来三天的天气预报,我伸手拿起遥控器,熟练地按下了音乐频道。
陶安宁问道:“你怎么记得看天气预报?”
王其亮随口开玩笑道:“哦,看看下雨吧,下雨天打车的人会多一些。”
陶安宁抿唇:“那我以前怎么没见你关注过天气的事情呢?”
王其亮只是咬了一口包子,含糊地说:“我以前也关心过这个,只是早上就想不起来了。”
那天王其亮说完之后,他就忘记了这件事。结果第二天,他吃早饭的时候,刚从碗里喝了一口豆浆,就感觉不对劲了。他扭头看向电视,却发现昨天报道新闻的女主播正叽叽喳喳地叫着,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王其亮后来想起了昨天早上他随口说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王其良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俊美的笑容,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多看了陶安宁几眼。
每天他都能从陶安宁身上感受到一些甜蜜和感动,让他深受感动。王其亮觉得自己更喜欢陶安宁一些。
夏末的最后一场雨,带来了初秋的寒意。雨下得又快又猛,随风打旋,吹起、溅起泥水,到处一片狼藉。
雨下得很大,而且恰好发生在下午四点左右,正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时间。
徐阿姨趁着顾客涌入,赶紧端着小盆去打水,生怕生意耽搁了一段时间。结果,就这样,风突然大了起来,雨滴开始落下。
徐阿姨接了水,走出水泵房。她一出现,就惊呆了。她手里拿着盆,跑不了,只能加快脚步,向摊位冲去。
她一转身出了水泵房前的走廊,雨点就开始倾盆而下,伴随着雷电之声,大雨倾盆而下。
此时,徐阿姨浑身都湿透了。她只能咬紧牙关,风雨中前行。不管怎样,她得先把摊里的东西收起来,等雨小了再回家换衣服。衣服。
由于下雨,路面湿滑,雨水很快就将绿化带沿线的土壤浸湿、打湿。徐阿姨看着她下了下一步,拐了个弯,走出了走廊。她可不想突然起风、天旋地转。她的手暂时不稳,没能按住脸盆上的塑料盖。盖子被炸飞,飞到了她身边的草地上,距离她有五六步远。
徐阿姨惊呼一声,抬起双腿去追塑料盖。由于匆忙,她忘记了步骤。她只是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秋天有点严酷。徐阿姨足足等了五六秒,才承受住了这令人目眩的力量。她双手撑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这一动,她发现自己的左脚动不了了,而且很痛。难以忍受的痛苦。
现在下着大雨,大家都躲了起来。徐阿姨伸着头,左右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人经过。她只能大声呼救,希望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过来救她。
雨落下之前,天空中挂着两片厚厚的乌云。虽然刮着风,但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王其亮看了看天,以为不会下雨,就安心地跑了两份工作。见时间也快到了,他早早就开车回去了。
当他把车停在巷口时,见时间还早,就锁了车,想着回家休息一下。
王其亮回到家,穿上鞋子,走进了屋里。一眼就看到陶安宁站在厨房里,忙着用筷子把蒸好的包子从热气腾腾的布上夹到盆里。
王其亮见陶康康不在房间,问道:“康康呢?”
陶安宁转过身来,脸都热得通红:“你怎么回来了?康康出去玩了,你回来没看到他吗?”
“不。”王其亮回答道:“你做了什么?有没有枣味儿?”
陶安宁对他招手:“过来尝尝我做的枣子包子,你觉得好吃吗?”
王其亮凑过去,走近一看,发现这些馒头都是黑褐色的。越靠近闻,红枣越香越香。
陶安宁随意地用筷子夹起一个馒头,递给了王启亮。王其亮凑过去,却没有伸手去接。他张了张嘴,咬住了陶安宁的手。
绽放的纯碱馒头又香又软,嘴里有甜甜的枣香,仿佛加了糖。
王其亮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他觉得很好吃。他又张开嘴去咬。这次他感觉很热。他吸了口气,含糊地赞道:“好吃,太好吃了,还挺甜的。” ”
陶安宁微笑着举起了手。见他吃完了,她主动喂到嘴里:“好吃吗?除了枣子,我还加了红糖。哎,梁哥,你刚回来没看到康康吗?”现在?”
王其亮又咬了一口:“我没看到,你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陶安宁点点头:“啊,包子好了,我把你早上买的卤豆腐拌进去,就可以吃了。”
王其亮伸出头,从筷子里取出最后一块大馒头,用手背放进嘴里:“那我下去找他吧。”
陶安宁看了一眼天:“走吧,吃完晚饭,我们早点出发吧,我怎么觉得今天会下雨呢?”
王其亮答应了,转身走出了家门。
王其良懒得找人。陶康康平时要么在楼前的走廊里和人打羽毛球,要么跑到楼后的花坛上和王启良熟悉的几个小孩子玩游戏。
陶康康拥有儿童中最多、最新的玩具。正因为如此,大家都愿意接近他。没过多久,他就逐渐成为了经常一起玩耍的好朋友。陶康康每天聊的话题渐渐从漫画变成了主角,变成了前楼的某某,巷子庭院的某某。
王其亮下楼,快速看了一眼楼前的绿化带。他没有看到陶康康。他转身,走回大楼。当他走出绿化带时,他特地看了一眼楼前的超市。徐阿姨在椅子上,吹着微风,悠闲地打了个盹。
老太太年纪大了,估计晚上也失眠了。白天和下午没人的时候,她愿意眯着眼睛打个盹。
王其亮看了一眼徐阿姨,又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明白为什么雨还坚持着不肯落下来。他伸出手,揉了揉下巴。
收回视线奔着楼后走去。
陶康康果然正跟几个淘孩子在花坛那玩打仗的游戏,几个人里,就属陶康康扛着的玩具枪最大,王祈亮过去时,陶康康正指挥着自己伙的两个小屁孩和对方“交战”。
王祈亮不远不近的站住,扬声叫道:“康康。”
陶康康听到声音,猛回头,一眼瞧见,腾的站起来,一旁原本同他蹲在一块的小伙伴,被他带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王祈亮微微扬起下巴,一双黝黑发亮的眼,冲他快速一眨,潇洒的一摆头。
陶康康背着玩具枪飞似的就蹿过去,脑袋里像被人吹哨子,揪着赶着,急哄哄,乐颠颠跑向王祈亮。
王祈亮说话,嘴角卷出笑意:“别玩了,你姑姑蒸的甜馒头好啦,叫你回家吃饭哪!”
陶康康抱着玩具枪,快速蹦着说:“真的呀?是糖三角嘛?”
王祈亮说:“那倒不是,是枣馒头,还放了红糖,特好吃。”
陶康康一听乐了,一把牵住他的手,拽着他往楼前走。
身后有孩子喊:“哎!哎哎!陶康康,你不玩啦?”
陶康康头也不回:“不玩了,我要回家吃饭啦!”
又有个孩子喊:“那你明天几点出来玩啊?”
陶康康随口答道:“明天你去我家楼下叫我吧!”
拐到前楼时,王祈亮伸手在陶康康汗湿的脑袋上胡噜了一把:“玩的高兴么?”
陶康康笑眯眯点头:“高兴,他们都特服我,愿意听我的。”
王祈亮也笑,看着陶康康高兴,自己也觉得心花怒放。
4、
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面,就着凉拌豆腐吃枣馒头。
王祈亮看着陶安宁因为蒸馒头热的一头一脸的汗,有点心疼,忍不住说:“下次别蒸了,看把你给热的。”
“没事,我今天蒸了两锅,回头等凉了,放冰箱里,够咱们当早饭吃个三四天的,外面卖的馒头也不知道用的是不是好面,哪有家里做的干净,而且我还放了大枣和红糖,好吃还有营养。”陶安宁人很累,眼里却很有光彩,她是真的喜欢做这个事,也愿意看着陶康康和王祈亮吃饭吃的香。
“那当然好吃了,也不看看咱家大厨是谁。”王祈亮边贫,边看着陶安宁疲累的样子心疼,也知道她这人上来劲儿挺倔的,只能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入手。
饭吃到一半,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还不等人反应过来,紧接着一道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陶安宁看了眼墙上时间,皱着眉说:“也不知道一会儿这雨能不能停,家里倒是有两把伞。。。。。。”
陶安宁话还没说完呢,王祈亮已经匆匆忙忙站起身,奔到门口换鞋,一副准备冲出家门的架势。
陶安宁赶忙追问:“下大雨呢,你干嘛去?”
王祈亮一脚踩进运动鞋里,回头扔下一句:“我车停树下面了,我去挪一下,没事。”
陶安宁追到门口喊:“那你倒是拿伞啊!”
楼道里咚咚一阵急促脚步声,夹杂着王祈亮敷衍的应答:“不用了,我快去快回。”
王祈亮刚冲出楼道,就被吹刮了一脸夹杂着雨滴的大风,这时候雨还没下大,他赶忙一路小跑着奔向煎饼果子摊位。
摊位前没有徐婶的身影,而且雨势明显变大,夏末初秋的雨水已经夹带了些微凉意,王祈亮身上衣服被雨水淋湿,又经大风一刮,不由打了个寒颤。
他只在摊位前停顿一下,就转身奔着泵房过去,猜测着徐婶怕是自己去打水了。
王祈亮刚跑到绿化带附近,就听着里面传来一道有些微弱的求救声。
“有没有人啊?帮帮我!!”
“救命!!”
王祈亮赶忙寻声往里跑,就见到甬道拐弯的台阶下面趴着一个人。
这人淋着大雨倒在地上,正哀哀呼救。
王祈亮在看到徐婶的瞬间,神经末稍都闪了火花,他原本只打算帮忙拎盆水,讨好一下对方,没想到老天居然这么成全他。
王祈亮凑近了叫人:“徐婶?”
徐婶听到动静,转过头,脸上满是惊喜表情:“亮,亮子!哎呦,快,快过来帮帮我,我脚崴了,动不了。”
王祈亮伸手搀扶着徐婶单腿站起来,眼见着老太太脸色苍白情况看上去不太好,赶忙说道:“我送你去医院吧,来,你趴我背上,我车就停在前面胡同口那儿。”
王祈亮开着车,把徐婶就近送到市中心医院。
医生仔细检查后,诊断说,徐婶右脚踝骨折,需要打石膏住院疗养。
等到徐婶躺在病床上之后,王祈亮这才开始拿着手机,帮着徐婶联系家里人。
先给徐婶老伴打了个电话,随后,王祈亮问:“用不用给你儿子打个电话?”
徐婶赶忙说道:“不用的,我儿子去省城参加学习去了,离的远又回不来,他知道了再跟着着急耽误了正事,不用他过来。”
王祈亮点了点头,又试探着问道:“那,要不然给你儿媳妇打个电话?”
“儿媳妇?”徐婶一愣,笑了:“还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儿呢,人家刚和我儿子好上,怎么好麻烦人家。”
徐婶都这么说了,王祈亮也没再多劝,只是嘴上替陶安宁留了句话:“我是下楼去停车的时候刚巧遇到了你,也没来得及通知安宁一声,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请假过来看护你吧?”
徐婶一听这话,更是一口回绝:“别,亮子啊,我住院这事,你千万别告诉安宁,我真没事,再说你叔一会儿就过来了,他能扶动我,我就是一条腿骨折了,这不还有一条腿呢么!你别跟安宁说啊,亮子,听话!”
王祈亮心里琢磨着徐婶受伤这事怎么也不能瞒着陶安宁,要不然将来他一准得落埋怨,他好事做都做了,不能差这最后一抖擞。
王祈亮耐下性子陪徐婶呆在病房里,想着等一会儿能走了,就抽空给陶安宁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省得她在家里惦记。
结果没想到,过了半个多小时,徐婶老伴竟然跟着王娇一起结伴急匆匆赶了过来。
徐婶老伴进了病房,赶忙过去拉住徐婶的手紧紧握着,这一路上揪着心,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荣子妈,你没事吧?啊。。。。。。怎么样啊?。。。。。。”
徐婶快人快语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忘感激的看向王祈亮:“多亏亮子刚好路过,救了我,要不然,我还在大雨里淋着呢。”
徐婶老伴赶忙一迭声对着王祈亮表示感激。
王祈亮客气着摆了摆手:“大家都是自己人,跟我不用客气。”说完对着王娇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王娇有点微胖,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见王祈亮点头,赶忙礼貌笑着说道:“你好,我叫王娇。”
王祈亮说道:“你叫我亮子就行。”
两人互相问好后,徐婶问王娇:“孩子,你怎么来了?”
徐婶老伴说:“这不是下大雨了么,我得留在厂子里盖苫布,耽误了一会儿功夫,等我回来时就见摊子那儿没有你。超市小李跟我说你去打水了,我赶忙过去找人。”
“结果就在绿化带那儿看到了咱家的水盆,这可把我给急坏了。”
“我以为小王能知道呢,想着去她家问问情况,后来小王听说你住院了,她就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徐婶立马感动的拽住王娇的手,一口一个孩子的叫着,好不亲热。
几个人凑一块聊了半天,没一会儿,护士拿着配好的药过来,帮着徐婶抹药上夹板。
王祈亮眼见着徐婶有人照顾了,等着护士走了,跟徐婶两口子打声招呼,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5、
王祈亮边走边掏手机,想要给陶安宁打个电话汇报情况,结果还不等按下拨号键,就接到了陶安宁打过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赶忙接通电话。
陶安宁在电话里挺关心的询问:“亮哥,你没事吧?不就是停个车么?怎么还没回来?你在哪儿呢?”
王祈亮边快步奔向电梯间,边说道:“我没在小区,我在医院呢。。。。。。”
陶安宁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出声打断王祈亮:“医院?你在哪个医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祈亮知道陶安宁是误会了,赶忙解释:“不是,安宁,你别担心,你听我说,我在中心医院呢,我没。。。。。。”电梯抵达的提示铃声响了,王祈亮怕赶不上,赶忙急跑两步,就在王祈亮一脚迈进电梯的时候,里面突然有人冲着王祈亮直撞过来,王祈亮吓了一跳:“哎呦。。。。。。操。。。。。。”
王祈亮脑子一懵,手脚反应比脑子还快,他本能的向后躲避,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他只觉一股大力撞来,脚下不稳,连连向后退了两步才站住,里面的人同样被撞的一个趔趄。
王祈亮定睛一瞧,脑子瞬间警醒,电梯里面猫腰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地上还躺着一个血流如注的年轻女人,正一手捂着冒血的脖子,呼哧粗喘挣扎着一手死命抱住中年男人的脚,虚弱求救:“救命啊,杀人啦!!”
被堵在电梯里的年轻男人惊慌之下,举着明晃晃的尖刀,冲着王祈亮比划:“你别过来,你敢过来,我就,我就。。。。。。”
王祈亮一步上前,直冲面门,十分精准的一脚踢飞了那把刀。
年轻男人被他一脚踹中手腕,当时胳膊一麻,身子砰的一声撞到电梯墙壁上。
王祈亮刚想去制住他,身后突然冲过来一道身影,王祈亮用眼角瞥见人影,刚要出声制止对方靠近,说:“别过来!危险!”却冷不丁突然被身后跑过来的这人抡着个什么东西拍砸过来。
那人一脸见义勇为的彪悍傻气,嘴里还嚷嚷呢:“闪开!小心误伤!”
王祈亮一惊,下意识的猛然转身抬腿,一脚踢飞迎头砸过来的暖瓶,暖瓶直接在空中炸碎,啪嚓一声响,王祈亮还不等收腿,就觉后腰一痛,被一刀捅进了肉里。
王祈亮瞬间明白自己被电梯里那个年轻男人给偷袭了,尖锐的疼痛让他眼底洇出一片浓重阴郁的血红色,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我槽你姥姥!!!!”
王祈亮眼角迸出凶狠凌厉的神情,出手刚猛,一脚踹飞年轻男人握在手中胡乱比划的尖刀,一记重拳直击年轻男人口鼻,立刻就让对方鼻子血崩如注,嘴唇绽裂开花。
年轻男人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嘴里发出厉声惨叫。
就在年轻男人倒地的一瞬间,王祈亮二话没说,回头一脚,靶向精准的踢中身后砸暖瓶的煞笔,对方应声而倒,疼的闷哼一声,嘴里还嚷嚷呢:“我槽!我特妈是过来帮忙的,你打错人了!”
王祈亮眼眶边缘立时爆出灼热的焰气,气得从牙缝里骂出一句:“麻痹,打的就是你!”
王祈亮一句话骂完,扭头又奔向电梯里的年轻男人,一声不吭,抡着拳头,照头就砸了上去。
医院里本楼层的医生护士率先闻声赶过来,一时间也分不清是非黑白,眼见着王祈亮揪着年轻男人暴揍,赶忙伸手去抱人阻拦:“别打了!这里是医院!”
年轻男人满脑门是血,鼻梁骨都给砸歪了,连滚带爬的。
王祈亮脑子瞬间警醒,明白自己揍两下解解气就行了,万一打狠了,弄不好就得从见义勇为直接变成故意伤人了。
王祈亮松开手,气势汹汹指着年轻男人,扭头对着医护人员说道:“他拿刀把地上这个女人给捅了,我是救人了。”说罢,回头一指电梯外面正挣扎着爬起来的煞笔:“他也是过来见义勇为的,看到了全过程,你们可以调取监控。”
现场乱作一团,除了那个被王祈亮踹了一脚的煞笔,就没有一个囫囵人了。
医护人员只能控制住年轻男人,再把几名伤患一股脑集体送进诊室,连包扎带抢救的,忙做一团。
王祈亮腰上被捅了一刀,刀口挺深,但是没伤到器官要害,被医生按在急诊外科手术室里缝合伤口。
手术做完了,王祈亮趴在病床上,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他上身光着,下半身盖着白床布单。
为了缝合,医生给他做了局部麻醉,腰部以下没知觉,倒是能说话,脑子也挺清醒,在护士询问他家里人电话时,他敷衍着说:“我没背下来,都在手机里呢,哎,对了,我衣服呢?我手机还在裤袋里呢!”
护士说:“你的东西全都在手术室里放着呢,一会儿给你安顿好病房,再给你送过来,东西丢不了,你就放心吧!”
护士见王祈亮模样长得英俊,刚才又听说了整个事情经过,对他明显有些好感,一路上不停的跟王祈亮搭话:“你当时怎么想的啊?那人可是拿着刀呢,你就敢往上冲,真挺勇敢的。”
“哎,你是不是当兵的啊?要不然就是搞运动的?我瞅着你身上全是肌肉,一看就是正经练过,你。。。。。。”
护士兴致勃勃口沫横飞的一个劲儿嘚吧。
麻药劲儿没彻底过去,王祈亮趴着动弹不了,虽然嫌护士太过聒噪,但是也没办法翻身下床,只能把脸埋进枕头,眼不见心不烦。
王祈亮正消极抵抗护士的墨迹,走廊前面飞奔进一个人来,那人真是飞奔进来的,一路撞到迎面的病人家属,连道歉都顾不上说。
她直接冲到急诊台上,把护士吓了一大跳:“护士!有没有个车祸送来的,叫王祈亮?”
护士看问话的是个落汤鸡似的狼狈年轻女人,而且脸色极度难看,赶忙说道:“你,你先别急,我帮你查查,你刚才说那人叫什么?”
陶安宁大声说道:“王祈亮!他叫王祈亮!!”
护士低头翻起记录册。
王祈亮闻声扭头看过去时,就见陶安宁浑身上下湿漉漉的,顺着头发丝儿往下滴水,她双手紧紧抠住护士台边缘,脸色发白。
“到底有没有啊!你能不能快点!”陶安宁嗓子猛的拔高了,几乎是用吼的。
护士吓了一跳,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那不是得一个个找么!再说今天外科过来这么多病患,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车祸,车祸。。。。。。哦,今天车祸有一份当场人就没了,一份在重症监护室,哎,等等,还有一份,啊!双脚截肢,嗯,已经手术完转去病房了。。。。。。”
护士的一番话,听得陶安宁手脚冰凉。
她当时脑子都懵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陶安宁接完王祈亮的电话,就觉得右眼皮一个劲儿猛跳,她当时心慌的厉害,嘱咐了陶康康两句,就赶忙带上卡和现金背着包顶雨往外跑。
她刚跑出胡同口,就看到了车祸现场,几个人围在那,路边停靠着一辆大货车,车头已经撞瘪了,大货车前面就怼着一辆出租车,车门整个凹陷进去,车牌子都撞飞了,在陶安宁的角度望过去,出租车基本上已经变形成了一个扁扁的扭曲的铁盒子。
她猛的拨开人群,冲过去就抓着一个过来处理案件的交警:“司机呢?出租车司机呢?”
交警回头看向陶安宁:“你是家属么?我们一直联系不上。。。。。。”
陶安宁眼睛都红了,扯嗓子喊:“人呢?我问你他人呢?”
交警被她吓了一跳:“送中心医院了。”
一旁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看到陶安宁跟疯了似的扯着交警问话,有人好事,还凑近了说道:“哎呦,人肯定是不行了,这都撞成什么样了,能活着就不错了,那一车的血哟,人都成血葫芦了。”
雨下得很大,天色又暗,碎成破烂的出租车已经看不出来血迹了。
周围有很多人都在七嘴八舌的交谈议论,虽然隔着雨雾,但是这人的话,却清清楚楚传进陶安宁耳朵里,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是直接冲进马路中央,冒着被撞的危险拦了辆出租车赶到医院。
现在陶安宁站在急诊台前,听着护士说着车祸受伤人员的伤情,她手脚冰冷,面无表情,身子控制不住开始打颤。
“安宁!”王祈亮赶紧喊。
陶安宁猛的转过了身。
王祈亮赶忙叫道:“我在这儿呢,安宁!”
6、
陶安宁看到王祈亮的一瞬间,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王祈亮脸色惨白的趴在病床上,下半身盖着白床布单,一动不动的,只脸上带着笑望向她,那笑容看上去特别高兴,特别灿烂。
陶安宁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王祈亮的脸。
王祈亮看到陶安宁像呆了一样就在急诊台前那儿站着,木偶般动都不动一下。
王祈亮担心了,赶忙叫道:“安宁!我在这儿呢!你过来啊!”
陶安宁突然红了眼圈,伸手捂住嘴,抬腿跑过来,眼泪扑簌簌顺着手指往下滑落。
陶安宁扑到王祈亮身上,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哽咽着哭嚎出声:“亮哥。。。。。。呜呜。。。。。。怎么会这样。。。。。。呜呜。。。。。。”
王祈亮被陶安宁的反应吓了一跳,赶忙安慰道:“怎么了这是?别哭啊?我没事,真的!”
陶安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呜呜。。。。。。你都出车祸,双脚被截肢了,还说没事。。。。。。呜呜。。。。。。”
王祈亮刚想叫一声安宁,又被他吞进了喉咙,看到陶安宁这个样子,他什么都明白了,他低声的,动情的问:“因为我被截肢了,你哭成这样?”
陶安宁紧紧的抱住王祈亮:“亮哥。。。。。。亮哥。。。。。。呜呜。。。。。。”
王祈亮心情激动,伸手拉开陶安宁,两人四目相对,陶安宁泪如雨下,伸手胡乱擦抹两下,像没见过王祈亮似的,直直的盯着他看。
“真没事儿,安宁。。。。。。”
王祈亮扶着陶安宁的胳膊,忍不住又把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心里溢的满满的都是感动和满足:“我没被截肢,我就是见义勇为被人在后腰上捅了一刀,我刚缝完针,现在要去病房休息,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误会了,我就没出车祸。”
陶安宁从王祈亮的怀抱里抬起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目光楞楞的,明显没反应过来。
王祈亮对着自己下半身努了努嘴:“脚不是在那儿呢么!我趴着,你可能没看出来,我真的没被截肢,刚才和你打电话时,遇到有人行凶,我为了救人和歹徒搏斗来着,就后腰不小心被捅了一刀,我真没事。”
“你,没截肢?”
陶安宁伸手去掀王祈亮脚上盖着的单子,果然看到那两只大脚在里面好端端摆着,上面还套着她去超市买回来的带着仿某运动品牌标识的白袜子。
陶安宁跟着护士把王祈亮送进病房,她跑前跑后办住院手续,又去手术室把王祈亮的衣物领回来。
陶安宁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坐着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正在详细询问王祈亮事情经过,拿着本子做笔录。
王祈亮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其中一位警官很是赞赏的说道:“你真挺勇敢的,回头市报过来采访,我们就把你的事迹报上去,像你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是特别值得让所有人学习的。”
王祈亮赶忙说道:“不用,千万不用,我就是举手之劳,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儿,真的,我这人,我这人平时特低调,做好事从来不留名。”
警官又说:“你放心吧,你的医药费,我们局里会帮着你向政府申请见义勇为基金补助的,要是补助有差额,我们局里也会发动捐款,绝对不会让英雄受到半点委屈的。”
王祈亮一听这话,立马表态:“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有钱,我能承担起自己的医药费,我不给你们和政府添麻烦,真的不用。”
警官估计是真没见过像王祈亮这样的,对他越发赞不绝口,坐着聊了几句,才离开。
等着把人送走,门一关,陶安宁板着脸跟王祈亮说:“你以后能不能别瞎管闲事?显着你了?那么多人呢,就你能耐,敢往上冲,跟人搏命?你是警察啊,还是医院保安啊?你能不能老老实实给我呆着,别到处瞎逞能啊!”
王祈亮趴在病床上,挑眉哼哼:“真没事,看把你给吓的,小瞧我是吧?我之前混道上的时候,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事,我告诉你,我当年立棍的时候,比这血流得多得去了,什么样的鬼门关老子没闯过?混道上的就没有怕死的,老子怕过吗?”王祈亮还想跟陶安宁吹嘘两句自己当年的英雄历史。
“够了!”陶安宁一句话,王祈亮就消停了。
他老老实实趴在床上,听陶安宁训他。
陶安宁沉着脸色说:“你这是挨了一刀,多危险啊?这是扎在腰上了,没伤到要害,要是捅到肾上,割破了器官,那可怎么办?”
王祈亮把脸压在枕头上,露出一只眼睛,瞄着陶安宁:“安宁,你干嘛呀!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训我,我现在是重病号,你得对我体贴点!”
陶安宁怒道:“我体贴个屁!你能不能别跟没事人似的?这要是真一刀把你给扎残了,到时候怎么办!”
王祈亮眯眼儿盯着陶安宁:“残了就残了呗。。。。。。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扔大街上也没人捡。”
陶安宁气急败坏吼道:“谁说你是孤家寡人了,我不是你的家人?康康不是你的家人?我从来就没拿你当过外人,谁说你死了扔大街上也没人捡了,别人不捡,我捡!!王祈亮,你今天说这话,你就没长良心!我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你心里没数?”
王祈亮察觉到陶安宁的情绪,转过头,得寸进尺说道:“你对我什么样了?是,你是对我挺好的,可你是光对我一个人好么?我在你心里甚至都比不上易向荣那个企图脚踩两条船的王·八蛋!!他一头背着你跟那个小学老师好,哄着他妈高兴,一头又过来忽悠你,想要跟你继续挂着,他自己图个乐呵!”
“而我呢?你是挺关心我,挺照顾我的,但是这些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懒得和你说!”
王祈亮一扭头,把脸朝着墙壁,用后脑勺对着陶安宁。
陶安宁愣愣盯着王祈亮的后脑勺,半晌,才不太自然的问了句:“干嘛呢你?你把头转过来。”
王祈亮一动不动。
陶安宁简直都快气笑了,就没见过王祈亮这么无赖的人。
她沉默的看着王祈亮,过了很久,才说道:“我跟易大哥真的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已经和他说的明明白白,以后也会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王祈亮立马见好就收,转过头,侧脸压在枕头上,眼睛瞄着陶安宁:“真的?”
陶安宁说:“我骗你干什么,你别转移话题,现在是说我的事么?我现在和你谈的是你的事情!你能不能严肃认真点?谁和你在这儿耍花枪哪!”
陶安宁忽然怒了,瞪着王祈亮,低吼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混子了,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能不能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王祈亮吃惊的看着陶安宁。
陶安宁爆发了这一句,就沉默了,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眼睛盯着地面,王祈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陶安宁才开口:“我妈当年就是出车祸才死的,她就死在了我们小区附近的十字路口,被一辆小轿车给撞了,当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警察找过来时,我不敢开门,僵持了半天,还是我哥回来之后,才带着我去医院的停尸房,看了我妈最后一面。”
陶安宁的目光落在空中的某一个点上:“我刚才在急诊那儿,以为自己又要经历一次。。。。。。”
王祈亮沉默的看着她。
陶安宁却又不再说话了,出着神,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空中,好半天,才喃喃的嘟囔:“。。。。。。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陶安宁不知道是跟王祈亮说,还是跟自己说:“我从小就没有了爸,后来我妈也走了,有个哥还不能陪在身边,我现在只有康康和你了,你不能出事,真的,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陶安宁垂下脑袋,浓密睫毛耷拉着,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伤感。
王祈亮一把握住她搭在床沿的手,紧紧攥住:“我不会离开你的。”
王祈亮说:“虽然你爸妈不在了,你哥在里面出不来,但是有我在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着你和康康,只要你别嫌我烦,赶我走,我就一直守着你们。”
王祈亮拉着陶安宁的手,紧了紧力道,又缓缓松开几分,将陶安宁的手牢牢捏在掌心。
7、
对于王祈亮来说,这番话就是掏心掏肺的表白,他看到陶安宁低下头的寂寥样子,心里就酸胀,难受。
他不会让陶安宁再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陶安宁说:“我怎么会嫌你烦,赶你走。一直以来你对我对康康什么样,我心里都有数。我爸妈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我哥关在里面过两年也就该出来了,我现在担心的人是你!”
她想要告诉王祈亮,她爸妈去世那会儿,她还小呢,十多年过去了,她的记忆也只剩下了模糊的轮廓,而她哥也眼看着就要出来了,是有盼头,有希望的,她并不只是因为曾经那些经历才担心王祈亮,她今天是真的怕了。
在电话里,当她听到王祈亮人在医院时,她脑子里闪过了许多恐怖的画面,那种完全控制不住的担心,让她有种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恐惧感。
当她站在急救台听着护士说着那三起车祸受伤人员的伤情时,她头脑一片空白。她哥深夜仓皇回来说自己要去自首那次,她虽然心里头害怕慌乱,却还能保持冷静的听从她哥的嘱咐去处理善后,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整个人瞬间完全一片空白被彻底掏空的感觉。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不是好人,是祸害,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以后肯定能好好活着,命长着呢。”
王祈亮说着,手指在陶安宁掌心里挠了两下。
陶安宁被逗乐了,抬头笑着说:“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祸害啊!”
陶安宁任由王祈亮握着自己的手,掏心窝子的说:“我知道你这人其实挺热心肠的,平时也爱乐于助人,但是你真不能再像今天这样,遇到事情不管不顾的就往上冲,人家警察维护正义,那是领工资有报酬的,你算干嘛的啊?显着你当活雷锋了?你就没这责任和义务,你以后甭瞎掺和!”
王祈亮意味深长的说:“我以前那不是不知道在这世上原来还有人关心我,在乎我么!我打从进去那里面之后,之前的朋友就全都散了,自己孤身一人的,无牵无挂,活一天算一天,也没什么盼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安宁,有你惦记着我,对我好,你放心,哪怕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家康康,我以后肯定也要好好活着,不再逞强出头了,保护好自己。”
陶安宁蓦然说不出话,把脸别过去,盯着床头柜。
半晌,陶安宁忽然问:“都折腾这么长时间了,你饿没饿?想吃什么?”
王祈亮不说话,就那么歪着头,斜着眼看陶安宁,心里默默偷着乐。
陶安宁你心里头明明就已经有我的分量了,还在那拧巴着嘴硬,你就装吧你,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假装无视我到什么时候!
王祈亮喜滋滋的想着,他实在是太了解陶安宁了,这人顾虑太多,遇到什么事思前想后的,真等着她慢慢被触动,估计非得挨到猴年马月去。
他不管陶安宁今天说的这番话到底是因为不忍心,说出来哄他高兴的,还是真的情急之下,说出了心里话,反正能听到陶安宁说出这两句话,不管原因是什么,王祈亮知道陶安宁已经开始让步了。
王祈亮找着了最佳的时机,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陶安宁一定会对他心软,经过了这件事情,他明白了自己在陶安宁心里的分量,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重。
能够弄清楚这一点,王祈亮特别满意,他也不着急了,他这个人就是有耐心,能等机会。
王祈亮露出点笑模样,还不等笑容在脸上彻底绽开,突然垮了表情,哎呦一声惨叫。
陶安宁吓了一跳,赶忙从椅子上跳起来,弯腰凑近他,仔细察看:“怎么了?”
王祈亮拧着眉头说:“可能是麻药劲儿开始消了,我伤口疼!”
陶安宁瞪他:“你不是不怕疼么?”
王祈亮老老实实交代:“我那都是装的,其实特别疼,哎呦哟!我这腰都快疼的没有知觉了!”
陶安宁嘴上骂道:“活该!看你以后还瞎逞能不了!”手上去掀开单子,往下拽了拽王祈亮的裤腰,仔细察看他腰上的包扎,看是不是伤口裂了,渗血了。
王祈亮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用眼角余光瞄着陶安宁,嘴上故意叫道:“哎呦!你别偷看我屁股!你这人,怎么趁人之危啊!”
陶安宁气得想举手扇他挺翘的屁股一巴掌,又怕震到他后腰伤口,只得气急败坏训道:“闭嘴!别瞎嚷嚷!不就是个屁股嘛!谁还没长了!”
王祈亮弯着眉眼逗贫:“我的屁股翘啊,形状好看嘛!”
陶安宁实在忍无可忍,伸手一把揪起王祈亮内裤边,拎起来又突然松手,啪一声脆响,内裤边的松紧带狠狠弹在王祈亮屁股上。
王祈亮哎呦哎呦喊疼。
陶安宁笑骂:“让你嘴欠,活该!”
过了一会儿,陶安宁才想起来问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去停车么,怎么跑医院来了?”
王祈亮把之前遇到徐婶的事情,跟陶安宁说了。
王祈亮解释:“当时给你打电话那会儿,我正打算往家走,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事。”
陶安宁赶忙追问:“那徐婶现在怎么样了?她伤的严重么?脚没事吧?”
王祈亮说:“左脚骨折,已经打上石膏了,就住在三楼骨科。我是等着徐婶的老伴和易警官那个女朋友一起赶过来之后,才离开的。”
陶安宁听到王娇也赶到了医院,微微一愣,多少有些惊讶。
王祈亮眯眼儿瞄着她,故意问道:“你既然这么担心。。。。。。要不过去看看吧,徐婶就住在三楼,三三五。”
陶安宁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我今晚上还是不去了,你不是说徐婶老伴和王娇都在那儿陪着么,有人照顾着她,我也就放心了,等明天白天我买点水果,再抽空去看看。”
王祈亮见陶安宁不去看徐婶,乐得她能在这儿陪着自己说说话,就故意逗着陶安宁陪自己聊天。
8、
两人说说笑笑又呆了一会儿,王祈亮想起什么,赶忙开口撵人:“安宁,康康自己在家呢,我这里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回去吧。”
陶安宁不放心:“我还是在这儿陪着你吧,我出来时已经嘱咐他自己早点洗漱睡觉了。”
王祈亮说:“我现在就是麻药劲儿没完全过去,要不我都能自己下地走了,之前没手术的时候,我就是自己走去的急诊室,你回去吧,要不然留下也没什么事,我趴一会儿累了,自己就睡下了,再说你守在这里,又没有陪护床,真熬一晚上,明天怎么办?回去吧,啊!”
陶安宁犹豫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王祈亮趴在床上没动,等着陶安宁走了,确定这人不会去而复返,这才伸手拿过手机,快速按下一串号码,等着电话接通后,他赶忙压着声音说道:“老头,我在医院躺着呢,刚才碰巧看到有人行凶伤人,我出手了,估计医院监控拍到了我的正脸,这事你想办法帮我压下去吧。”
电话里传来王局惊讶的声音:“什么?你在医院?你受伤了?”
王祈亮说:“当时有个儍逼见义勇为,拿花盆拍我,特妈他砸错人了。我就为了防他那一下走了神,被人给后腰上捅了一刀,见了点血,现在缝完针了,正养着呢。我制服歹徒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电梯间,这事经了公安局,我当时还录了口供,你想办法帮我把这事给压下去吧。”
王祈亮有些担心:“我听那两个小警帽的意思,他们局里现在正打算赶着国庆节树典型呢,我怕他们把这个案子报上去,再提到我。”
王局在电话里仔细盘问:“你伤的严重么?有人照顾你么?你在哪儿住院呢?不行我过去看看你吧,我现在就开车赶过去。”
王祈亮拦着不让他过来:“别啊,你可千万别来,我这儿有人伺候着呢,你就放心吧,我现在主要是担心警察局把医院监控调出来,再顺藤摸瓜查到我身上。”
王局沉凝片刻说:“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在医院里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络,别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王祈亮答应着,又聊了两句,才挂断电话。
挂心的事情都处理完了,王祈亮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麻药劲儿是彻底过去了,便自己小心着从床上爬起来,慢悠悠去卫生间放了泡尿。
中途护士进来,见病床上没人,还嚷嚷呢:“这人呢?王祈亮?哎呦,这人上哪儿去了?病人家属哪?”
王祈亮听到动静,赶忙提上裤子,冲了水,顾不上洗手,先从卫生间里探出头,答应一声:“别喊了,我在这儿呢!”
护士看他跟看怪物似的:“你可真行,你这才缝完针,就敢下地走啊?你不怕伤口裂开,你不疼啊!”
王祈亮心说,老子什么没经历过,这也叫伤。
他想归想,还是在护士的训斥声中,乖乖爬回了床上。
护士给王祈亮换了一组输液,见他身边没有亲人看护,一时心软,就主动帮他掐着时间,定点过来看看,一会儿把输血的袋子摘掉,替换上消炎的,一会儿又改换成营养液挂上。
王祈亮腰上的伤口不大,关键是扎的挺深,麻药劲儿一过,疼的厉害,他原本是睡不着的,一个人脸朝着墙壁趴着,呲牙咧嘴忍着这股子皮开肉绽的疼,结果那护士出出进进折腾了几趟,也不知道是因为流失的血补上了,还是消炎针见效了,他这么闭着眼睛趴了一会儿,昏昏沉沉间还真就睡了过去。
王祈亮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后半夜疼醒了,睡不着,他索性摸出手机,拿里面的那几个小游戏消磨时间。
陶安宁早上七点多就来了,同来的还有陶康康。
陶康康进了病房,一看王祈亮趴在病床上,一旁还挂着输液,眼圈立马红了,小心翼翼凑到他跟前,问:“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特别疼啊?”
王祈亮一看陶康康因为心疼自己,都快要哭了,赶忙哄劝道:“没有的事,我不疼,就是一点小伤,没那么严重。”
陶康康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噙着的泪水硬生生忍住,不让它掉落,嘴里忿忿的说道:“是谁打的你?你告诉我,等我长大了,我一定替你报仇!”
王祈亮忍不住笑出声,震的伤口直疼:“哈哈,哎呦,你可快别逗我笑了,我一笑,腰就疼。”
陶安宁把从家里带来的饭盒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挺愧疚的跟王祈亮解释:“昨天实在是太晚了,想买什么食材都找不着地方。我给你熬了点蔬菜粥,还拌了点清淡的小凉菜,红糖枣馒头是昨晚上剩的,我怕不好消化,只是蒸软了没用油煎,这两天,你先对付吃着,等出院之后不用忌口了,我再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陶安宁看王祈亮行动不便,主动靠坐在他身边,一勺勺盛着粥,亲手喂他吃饭。
王祈亮眯缝着两眼,心里乐开了花,配合着一口接一口慢慢吃着。
他昨天晚上没胃口,就喝了点水,现在肚子里正觉空空荡荡饿的厉害,几口香喷喷带着淡淡咸香的蔬菜粥,刚一入腹,就勾起了他想大快朵颐的冲动,他强忍着想要直接端过碗一口灌进肚里的冲动,耐着性子,任由陶安宁两口粥,一块枣馒头,间隔再喂上几根小拌菜的伺候着。
王祈亮一边吃,一边夸好吃,这粥好吃,这拌菜也好吃,他两眼睛贼溜溜的瞄着陶安宁,偷偷欣赏她贤惠温柔的样子。
陶安宁喂了两口,就见王祈亮在那嘿嘿傻笑。
陶安宁问:“你笑什么呢?”
王祈亮乐道:“安宁,我觉得等我下次再回老家扫墓,可以提前备点牛羊肉腌上了。”
陶安宁哼道:“扫墓你腌肉干什么?”
王祈亮很坏的眨眨眼,示意陶安宁看她手里盛好了,准备送到他嘴边的那勺粥:“就我这样的人,竟然还能遇到一个像你长得这么漂亮,做饭又好吃,既温柔又贤惠的好女人,我觉得我家里祖坟上现在估计都能烤羊肉串了。”
陶安宁窘了,睫毛簌簌的低垂,不接话。
王祈亮瞧着陶安宁的耳垂慢慢发红,那两只模样精致的薄薄的耳朵,被窗外透进的晨光打成透明的殷红色。
陶安宁耐心的喂着王祈亮吃完饭,又特意领着陶康康去三楼骨科看望徐婶。
陶安宁去的挺早的,病房里,只有徐婶自己躺在床上。
徐婶看到陶安宁拎着两兜东西,立马板着脸训人:“你人过来就行了呗,还买什么东西,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乱花钱!”
陶安宁笑着把东西放到床下面:“我也没买什么,就是点水果,还给你带了点我昨天蒸的枣馒头。”
陶康康机灵嘴甜,凑到病床前面,关心询问:“徐奶奶,你好点了么?”
徐婶一看到陶康康乖巧的样子,就笑了:“好多了。”说着,抬头跟陶安宁说:“是亮子告诉你的吧,我都和他说了,让他别跟你说,这孩子,真是的!”
陶安宁挨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又拉过陶康康圈在怀里,怕他不小心压到徐婶输液的胳膊,随后才说道:“亮子昨晚上出事了,他离开医院时,在电梯间遇到有人持刀行凶,为了救人被歹徒一刀捅在了后腰上,他自己也住院了。”
徐婶当时就急了,攥着陶安宁,死活要挣扎着去看看王祈亮,被陶安宁好不容易才劝阻下来。
徐婶眼圈都红了,一个劲夸赞王祈亮:“哎呦,亮子这人是真不错,不但心眼好,热心肠,而且还敢于跟歹徒搏斗,他这是觉悟高!连我家向荣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安宁,亮子这人实在可靠,是个好男人,真的,你婶子我看人这么多年,就没走眼过,将来啊,谁要是能有这个福气嫁给他,肯定不会受屈儿了,他这样的性子肯定特别会疼人。”
徐婶说着说着,语调就变了,一副保媒拉纤的样子,殷殷劝导陶安宁:“安宁啊,像亮子这样的好男人,真挺不好碰的,你们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就真的对他没感觉么?”
陶安宁白白净净一张脸,立马胀得通红:“徐婶,你这都扯哪去了,我和亮哥,我们,我们其实没什么的。”
徐婶一针见血的说道:“没真正在一起之前,都嘴硬说没什么,我当初跟你叔在一起那会儿,也说没什么,后来还不是结婚过一块去了。”
陶安宁哑然,面上因着徐婶的一番话,臊红了脸,快速偏过头,不让对方捕捉到自己闪烁游离的目光。
自从知道了王祈亮也住进医院之后,徐婶一天打发自家老伴过去好几趟,亲自搀扶王祈亮去上厕所。
王祈亮哪敢真让老爷子扶自己,挣扎着要自己去,结果没掌握好力道,到底把伤口给绽裂了,殷虹的血把上药的纱布都给染红了。
护士赶过来,想起昨个晚上王祈亮自己上厕所的事情,立马火了,劈头盖脸把一屋子人狠批了一顿,严重警告陶安宁这个家属,病患目前是不允许自己下床的,至少要休养三天,等伤口完全结痂之后,才可以自主行动。
经过了这一次之后,老爷子越发坚持扶着王祈亮去厕所,陶安宁担心老爷子架不住人高马大的王祈亮,再失手摔着人,便也跟着一起撑住王祈亮的胳膊。
到了厕所,她就候在门口,仔细听着动静,随时准备在王祈亮出来之后,再去帮着扶人。
有一次,徐婶老伴到了时间却没过来,估计是有事给绊住了,陶安宁又不好为了这事去徐婶那打听。
陶安宁问王祈亮:“亮哥,你想上厕所么?要不我扶你去吧?”
陶安宁就是惦记着到时间了,怕把王祈亮给憋坏了。
王祈亮下意识的想要开口拒绝,但是一眼扫到陶安宁因着一句问话红了脸的娇俏模样,心里头一荡,想都没想的应了一句:“嗯,那你过来扶我吧。”
陶安宁小心扶着王祈亮往卫生间走,短短的几步路,因为顾及着王祈亮的伤口,走得跟蜗牛爬似的,王祈亮理所当然的把一只胳膊搂上陶安宁的肩膀,把身上一半的重量小心着压在陶安宁身上,鼻息间闻着从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油烟味,倒没觉得如何熏人难闻,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温馨幸福滋味缭绕心头。
王祈亮歪着头,把脸贴近陶安宁,一时间情难自禁的紧了紧胳膊,想把陶安宁再搂进怀里一点。
陶安宁把他的胳膊甩开:“干嘛呢!别拉拉扯扯的,你快好好走道儿,看着点路!”
王祈亮打着重病号的名义,用耍赖的口气哼哼:“哎哎!别推我呀!我身子一晃伤口就疼,你力气小撑不住我,我都有点站不住了,我必须得靠着点你,要不然我脚一软摔倒了,伤口再裂开,又不能出院了,你快离我近点,哎呦,我腰疼。。。。。。”
陶安宁拿眼皮翻他:“现在知道疼了?之前跟歹徒英勇搏斗那会儿你想什么来着?”
王祈亮嘿嘿笑道:“原来你也觉得我英勇啊?自古美人爱英雄,哎,那你爱上我没啊?”
王祈亮说着,手很坏的摸向陶安宁下巴,跟恶霸调戏黄花大闺女似的,不轻不重捏了一把,手感真不赖呢,又软又嫩的!
陶安宁笑着躲,也没生气,娇嗔骂王祈亮神经病,佯作威胁:“你再闹,我就不扶你了,让你尿裤子。”
王祈亮重新揽住陶安宁肩膀,一脸无赖相:“尿呗,反正最后也是你洗。”
陶安宁气得直翻白眼瞪他,忍不住伸手在王祈亮胳膊上掐了一把。
用户评论
咆哮
每次看到这个标题,心里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感情的世界真的很复杂,理解、同情然后离开,这样的过程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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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恍
真的很羡慕那些能够被理解的人,但更羡慕那些懂得适时离开的人。标题里的这句话,道出了多少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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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贝
有时候,靠近只是短暂的温暖,理解只是短暂的安慰,最后还是要学会自己坚强。这句话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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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字何解ヘ
每次看到这样的标题,都会想起那些曾在我生命中短暂停留的人。他们给了我温暖,却最终选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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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寒
理解别人是种美德,但有时候,过分同情只会让人更加依赖。离开,也是一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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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の人生
这句话仿佛是给所有受伤的心灵写的。我们都渴望被理解,但更害怕被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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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裙绿衣
有时候,靠近是一种负担,理解是一种压力,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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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
每次看到这句话,都会想起那段失败的恋情。我曾经那么渴望被理解,却最终只得到了一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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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如初
人生就像一场旅程,有的人只是过客,即使再不舍,也要学会放手。这句话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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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距离。这样,才能给自己留出空间,去疗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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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只盼一人
这句话让我想起了那些默默付出的人,他们总是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又在最合适的时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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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然淺笑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鼓励。理解我,然后离开,有时候也是一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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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悸╰つ
人生就像一列火车,有的人上车,有的人下车,有的人只是短暂的停留。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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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最初
这句话让我想到了亲情,有时候,父母对我们的理解,就是让我们学会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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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倥絔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空间。离开,有时候也是一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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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映月
这句话让我想到了那些曾经的友情,因为误解而疏远,因为距离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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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青春
人生就像一本书,有的人只是匆匆过客,有的人却留下了深刻的痕迹。这句话说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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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跌倒こ就在哪躺下
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尊重。离开,也是一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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