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了解中国动画的幕后吗？-话剧网

前言

直到《大圣归来》发布的前一天，同事们还在谈论导演田晓鹏：过几天人们会在下水道里找到他的尸体吗？

制作了八年后，他借了所有的钱，甚至恨不得用自己的头来赌。 “这是一场赌博。”一位业内人士表示。

拼死拼活，赌命—— 这也是中国三维动画诞生20年来探路者的共同写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从业者就像孙悟空一样，顽强、执着、纯粹，从无到有，历经千辛万苦，无怨无悔，竭尽全力为自己和观众创造一个动画梦想。

1997年，第一家采用3D技术制作的动画公司《大闹天宫》上线半年后失败； 2006年，历时五年生产《魔比斯环》，几乎损失净投资1.3亿元； 2009年，中国与美国、日本联合打造的三维巨作《铁臂阿童木》继续惨败。投资该片的光线传媒几乎血本无归，赔钱到“王先生每天眼含泪光”。

到处都是先锋烈士，进行了《大圣归来》人的殊死反击。

如今，全城人人都在谈论二次元，大家也都习惯了哔哩哔哩弹幕的奇观。二十年前，那些追逐梦想的年轻人经过沙子的洗礼，成为蓬勃发展的动漫产业的中坚力量。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背后的无助、饥饿甚至死亡。

他们的故事发生在资本涌入之前很久。

“大圣”才刚刚起步

郭雷

艺唐影业创始人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联合制片人兼执行董事

《豆福传》视觉效果总监

那时候，动画根本不是一个严肃的专业。

2000年9月，乘坐30个小时的火车后，郭雷在广州火车站地下通道的人群中艰难地拖着巨大的行李箱。

郭雷从小就很自由，不羁。即使在危机中被任命为《大圣归来》的执行董事，他仍然保持着工作半个月、收集半个月故事的习惯。但此时，他正要调往深圳环球数码去报道。在炎热难耐的天气里，他毕生唯一一次虔诚地穿上了西装。

爬到半坡的时候，杠杆“咔”的一声折断了。这是郭雷新买的盒子，高1.5米，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图纸。由于无法承受近百公斤的重量，他只能拖着剩下的半根杆子，用力地将箱子拉到对面。穿着西装，更是满头大汗。

环球数码后来成为中国培养3D动画人才的“黄埔军校”，但当郭雷听说时，它还没有招收一批学生，也没有制作出一部作品。他原本并不相信联系他的机构。根据当时流行的马季相声，“环球”品牌一看就是骗子；他不准备与家人交谈。但哥哥明白了他的想法，给父亲看了《电脑报》的入学信息。父亲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去。

父亲虽然平静地答应了，但他的决定并不容易：郭雷的家庭在济南算得上小康，但在人均月工资几百元的时代，一万多元的学费无疑是天上的——价格高；更何况郭雷是第一批吃螃蟹的A级人物；为了去深圳，他甚至放弃了原来的学业。

自1995年三维动画片《玩具总动员》的爆发以来，中国动漫企业就渴望从二维动画迈向空白三维时代。朱达电脑动画率先挺身而出，投资1亿尝试拍摄大型电脑特效电影《大闹天宫》。然而，上线半年后，低效的技术探索和过高的成本却让这家当时国内最大的民营动漫公司倒闭了。公司于1997年该项目流产。

郭雷并不介意这样残酷的现实。毕竟他想学动画可不止一两天了。

1983年，动画片《聪明的一休》传入中国，与后续的《圣斗士星矢》、《七龙珠》、《机器猫》等影片一起风靡中国，成为几代人共同的童年情结，而郭雷也不例外。

图片说明：《聪明的一休》东映动画制作，1975年至1982年在日本NET电视台播出，共298集。

上大学时，郭雷特地选择了环境艺术专业——，据说可以用电脑画图形。那时候动画根本算不上什么正经专业，能涉足他就满足了。很快他就沮丧地发现自己来错地方了。环境艺术和动画是完全不同的。

他还是得自学。

最初的“武器”是哥哥淘汰的386电脑。这台机器笨重而缓慢，需要插入软盘，并且互联网访问依赖于缓慢的拨号响应。但在1998年，这就是郭雷开始动画生涯所需的全部装备。当时网上的教材很少。郭雷的英文不好，唯一的笨办法就是在软件按键上一一尝试功能。 “没想到我真的会用它。”

Global Digital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在深圳读书的第一年，他几乎不知道深圳的街道是什么样子。

1.3亿没有冲击票房，却离开了《黄埔军校》

“动漫产业是一条残酷的流水线。”

那时谷歌还很小众，百度还没有建立，网上找不到像样的信息。在野蛮时代，坐等饭菜的中国人接触动漫技术只有三种途径：零星的网站交流、口碑体验、误打误撞的自学。

不只是郭雷，还有全国各地的动漫爱好者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奔波。

韩强原本是河南一所初中的美术老师。他留着胡子，看起来就像动漫中的神或将军。他从小就喜欢漫画，作业本、课本上到处都是涂鸦。听说湖南师范大学的老师举办3D动画培训班，韩强似乎看到了机会。他向家人要了2万元，开始外出打工。

韩强

两点十动画副总经理，参与制作全国首部三维动画短片《X-plan》，并受陈天桥邀请制作全国首部游戏CG作品《神迹》。

到达长沙仅一个月，韩强就被告知，培训班因招生人数太少而解散。他拖着同样被动失学的同学卜中军，试图北上寻找机会。他们的第一站是武汉，他们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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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忠军

《我是江小白》副主任。曾参与制作中国第一部三维动画《X-plan》和《熊出没》动画、电影等多个知名项目。

他们找到了带有武大标志的培训班，但他们的求学之路仍然并不顺利。当时，熊红兵老师对三维基础知识仅粗略掌握。 —— 所谓的招生，其实就是完成一次外包。遇到问题，几个人只好一起合力翻书，有时一个小链接可能会卡上好几个星期。唯一的参考书是《玛雅完全手册》，一套18本书，叠起来有半人高。

那些年兴起的3D动画公司，大多都是“土办法炼钢”的团队。军人气质最正的就是郭雷就读的环球数码。

创立环球数码的梁氏兄弟分别是香港资深律师和CG图像专家。兄弟俩也被美国的《玩具总动员》系列所感动，决心打造一个“中国的皮克斯”。

他们与深圳大学合作成立培训中心，边教学边制作中国第一部3D动画长片—— 《魔比斯环》。

《魔比斯环》，科学探险家西蒙研制出一条时空隧道，可以瞬间到达宇宙任何地方。

环球数码总共花费了1.3亿元人民币。最鼎盛时期，剧组有超过400名动画师，连研发和流程管理软件都是内部开发的。

当郭雷千里迢迢来到深圳时，环球数码在人才和技术上也是一片空白。但很快，资金帮助这些无知而兴奋的动画师走上了正轨。索尼高薪聘请的海外高管带来了大行业水平的经验和技术。

胡干华是第三批学员，后来成为新三板上市公司书虎联合创始人。在他入学的那一年，环球的技术实力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国内其他院校。

胡干华

二十动画制作总监。曾任环球数码制作部副经理，参与创立数虎影像。

就读第6个月，还是学生的胡干华也被调到《魔比斯环》生产部。这个团队极其写实：为了让皮肤变得透明，他们可以绘制十几层复杂的材质；为了弄清楚物体如何能够拥有经过时间打磨的质感，他们会收集各种“垃圾”并研究旧物体的质感。有时一个镜头会反复打磨两周。

这套3D动画的制作过程随着《魔比斯环》参与人才的绽放，成为中国从0到1的典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环球数码就是中国三维动画的“黄埔军校”。

然而，历经五年打磨的《魔比斯环》在2006年上映时遭遇惨败，仅获得340万票房。

“动漫产业就是一条残酷的流水线。”一位资深制作人说道。 “《魔比斯环》剧本写的时候，史诗电影在世界上流行，正在朝着《魔戒》、《埃及王子》的方向发展。可惜时间太长了。上线的时候已经是《机器人瓦力》了。”

五年时间，梁氏兄弟烧掉了数千万美元。传说，在他最狼狈的时候，他的哥哥只得要求妻子预支钱来支付他的工资。

在这部动画片最终制作出来之前，Universal Digital已经在2004年易手，并逐渐转向国际制作OEM。

在《魔比斯环》剧组工作了三年的郭雷，今年也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家乡青岛，创办了自己的公司——灵景数码。

为了专心做动画，他吃了20多天的煮面。

学费全部交给了武汉人民。到高三学期结束时，班上几乎没有男学生获得毕业证书。

《魔比斯环》韩强、步忠军的基层团队在缓慢前进的同时，也翻书、耕耘、思考，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2003年，几名学生与老师熊红兵一起创办了《武汉人马》，并制作了中国第一部三维动画短片《X-Plan》。这部时长约10分钟的动画迅速引起业界轰动，人们发现“中国也能制作出好莱坞级别的动画”。

《X-Plan》这部9分钟的动画曾荣获2003年英特尔数字创意大赛、2003年上海全国CG大赛等多项竞赛奖项。

中南民族大学平面设计专业大二学生王世勇也在杂志上看到了《X-Plan》的介绍。他瞬间沸腾了。

动画为艺术功底深厚的王士勇提供了另一种可能。他认为动画是需要团队合作的，并说服了五位同学在校外租房子自学动画。为了学习技术，他直接给麻麻创始人打电话，要求实习。

此时，中国掌握动画技术的团队已经很少了。除了大名鼎鼎的《X-Plan》之外，人马还受邀为业内颇受欢迎的网络游戏《神迹》制作宣传视频。当时，互联网巨头网易、盛大均表达了收购武汉人马的意向。完全没有经验的王世勇自然被部队拒绝了。

合租公寓的同学们情绪低落，整天沉浸在游戏之中；只有王世勇还一如既往地兴奋。他也走上了自学的道路。由于英语能力较弱，他在使用菜单时只能靠背位置。很多年后，他教别人的时候，也会说：“以E开头的最长。”

吃了20多天的煮面，王世勇终于做出了一个人头模型。在国内最大的3D动画论坛Chinadv上，该作品获得了众多“天才”的好评。

王世勇

两点十动画公司创始人。 2007年创办“两点十动画”，作品《Classical Girl》荣获多项国际技术奖项，并被收录于世界权威动画年鉴。

很快，熊红兵主动邀请他来实习。几个月后，王世勇成为人马公司的正式员工。

每学会一个工具，王世勇就会制作一个作品，发布到论坛上，很快就火了。其影响超出了网络范围。在他的学校里，几乎有2/3的同专业男生都来跟他一起。由于学费全部交给了武汉人民，到高三学期结束时，班里只有少数男生拿到了毕业证书。

此时的郭雷已经成为了行业中的佼佼者。 CGTalk 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3D 专家。他们的作品登上论坛首页或获得高分，无疑得到了业界的认可。在那个中国动画技术还粗糙而神秘的时代，这一荣誉显得尤为难得。早在2001年，郭雷的作品就在汇聚了全球3D专家的CGTalk论坛上获得了5星的评价。他的短片《天使诺亚》和亚洲杯宣传片也引起了业界的轰动。

《天使诺亚》的灵感源自美国二维动画片《诺亚方舟》。灵境数码将其改编成音乐剧形式的三维动画故事。

王世勇对郭雷的评价是：“只要活着一天，这辈子一定能创作出精彩的作品。因为他们一生都痴迷于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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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二：10动画》

对方的反应很客观：你想多了。三个人如何打造一家世界500强企业？

接连换了几家公司后，王士勇觉得自己在技术上已经无法突破，燃起了创业的念头。回到武汉，他注册了一家名为“二：10动漫”的公司。这个名字经常被人嘲笑，但这也是他熬夜工作的真实写照。

公司的初始资金是向我母亲借的3万元。那段时间，王世勇给自己每月300元工资，再次过上了每天吃煮面的生活。

对方的反应相当客观：“你想多了，三个人在做什么？”

根据读过的书和听到的案例，王士勇很快调整了思路。他决定“一针刺破苍穹”。

经过2个月的努力，王士勇制作了3D模型《古典女孩》。女孩的模拟脸和专注的表情是他以前从未达到过的水平。正如王世勇所预料的那样，《古典女孩》在国外获得了数十项奖项，并被CGTalk收录，在国内引起了轰动。

为了找到最适合《古典女孩》作品气质的耳环，王世勇在一家时尚珠宝店观察了一下午。

与此同时，王世勇在网上发布了制作教程，并留下了自己的QQ号。结果，QQ 爆发了，3000 个用户几乎瞬间就被填满了。

各种留言纷至沓来：“女生可以学动画吗？我大三来得及吗？我是计算机专业，可以学动画吗？动画工作工资多少？”

王士勇干脆打电话群里回复。录取速度很快，不是问题。

赶上人造黄金时代

它们只是被吃掉的小鱼

“谁愿意在这么艰难的行业继续下去呢？”

2005年至2009年，动漫产业迎来一波热潮。 2005年各大高校增设了动画专业，培训需求增加。更重要的是，国家开始大力扶持动漫，资金肆无忌惮地涌入这个行业。

人造的黄金时代开始了。

在各级政府的补贴下，部分影片累计可获得每分钟8000元的补贴。接受补贴已成为一种新的盈利模式。 “一帮其他行业的投机者，比如煤矿、房地产开发商，都在做动画。”

2011年，全国电视动画制作总分钟数达到27万分钟。

由于资质限制，技术能力较强的中小团队通过外包生存艰难，成本也降到了两三千元。为了接手这项工作，王士勇的团队几乎通宵工作，但成果却是显着的。那年公司的利润有几十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因为合伙人离开，两点十动画账户上的现金只剩下几万了。当时，王世勇接了一个大订单，需要增加人员和电脑。他硬着头皮去电脑城，以试用的名义借了50台电脑。这批生产工具在公司呆了半年，最后我只买了一台——，而且是借钱买的。

发工资前几天，王世勇甚至想到了放高利贷的事情。结果，他无法提供抵押品，被赶走了。他又掏出了信用卡，日子一天天勉强度日。

眼见该公司已到了穷途末路。最后，王世勇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去甲方公司取票。上楼之前，他看到路边的草丛里盛开着一朵花。他把它摘下来，别在随行的副总统胸前。他想：“你不给我们钱，我们就干到底！”

正当我准备上楼的时候，手机响了，180万的工程款到了。

一切似乎都进展顺利。

第二年，两点十动画的营业额就达到了1000万。王世勇还被政府视为大学生创业典范，获得了无数荣誉。 2009年12月26日，中国第一条高速铁路——武广高铁建成通车，占据各大报纸头条。王世勇还记得当天当地报纸头版刊登的他荣获“武汉年度创业人物”的消息。

丁锐，网名“婷”，ChinaDV意见领袖，以观点犀利、言词犀利着称。开过公司、在上海电影制片厂工作过的丁锐，转行后从事临终关怀工作，现在是自己电影的编剧。他转行的理由非常典型：“这么辛苦的行业谁愿意继续干下去呢？”

在他看来，“时代从来没有给予从事技术的人真正的尊严。为什么当时ChinaDV能聚集这么多人？因为每个人都很分散，而且都很个性。就像大寒里有一个火炉一样。”操场上，我们聚集在炉子周围，不断地暖手。”

但行业的冬天即将来临。 2012年，政府部门注意到各地补贴政策的异常，迅速取消了各项扶持政策。中国各地的动漫公司都陷入了困境，裁员、破产、关闭、转型。

2012年，二十动画搬进光谷办公室时，八层楼全被动画公司占据。但到了2013年，只剩下2点10分，另外两家公司还在孤军奋战。

人才也在迅速流失。虽然工作内容相似，但游戏行业的薪资是3D动画的数倍。早在2004年到2006年，胡干华的很多同事就从环球数码跳槽到了隔壁的腾讯。到了2012年行业大幅萎缩的时候，游戏已经成为技术人员的主要出路。

胡干华一时难以理解：“我们都想拍电影，我们是中国动画的希望。”但这种自豪很快就变成了自我嘲讽：2009年，胡干华加入蜀湖影像——，虽然用的是三维技术，但公司的客户却变成了博物馆、娱乐聚会和旅游项目。

曾经让众多从业者“借火取暖”的ChinaDV，也在2011年不约而同地遭遇了灾难。

ChinaDV和火星时代一直是国内最大的3D动画论坛，但他们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ChinaDV聚焦行业交流和线下活动，群策群力，凝聚力强。火星时代转型练兵早，不仅探索有效的商业模式，其创始人王奇也被称为“中国CG教父”。高级技术人员之间存在着一连串的鄙视，他们认为ChinaDV更专业，Mars Era更基础。但后期，缺乏商业模式成为ChinaDV创始人侯松林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2004年，侯松林也尝试开始训练。势头良好的时候，却因为投资机构的介入而黯然收场。最终，ChinaDV不得不在2011年关停，连域名都被其技术人员以数千美元的价格出售。

图12：于洛伊（右）生前与迪士尼动画师合影。

你真的了解中国动画的幕后吗？

正如一位制作人描述的那样，在动画行业，“有梦想不一定是好事，很多人坚持在这个行业，要么死于贫困，要么被逼死”。

在王世勇眼中，这是一群没有被时代珍惜的理想主义者。 “在没有教材的时候，只要一个人做出了一件作品，大家都会不厌其烦地钦佩地问：你这个作品是怎么做出来的？结果就被那些搞房地产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搅乱了。”业，并没有取得好的成果。”

大圣“凭空出现”

“所有投资人、行业领袖和制作人员第一次知道国产动画片可以卖这么高的价格。”

尽管市场不景气，但人们却纷至沓来，永不停歇。

“我国动漫产业一度达到了拥有数万家企业、数十个动漫基地的状态，成为世界动漫产业发展中的一大奇观。从规模上看，我国已经成为动漫大国，但总体来看，我国动漫产业还处于起步阶段。”动漫产业发展仍处于初级阶段，需要一定数量的优质动漫产品来提高发展质量。“融资渠道不畅、高端人才缺乏、产业链短缺成为普遍问题。影响动漫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华南动漫游戏行业协会联席会议副会长、武汉动漫协会会长张敏这样总结了动漫产业的风风雨雨。

2012年被资深动画师称为“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期”。进口动画电影《马达加斯加3》当年在内地票房突破2亿。本片前后上映的四部国产动画电影《摩尔庄园2：海妖宝藏》和《猪猪侠之囧囧危机》的总票房只有《马达加斯加3》的一半。

2014年，一部老少皆宜的动画电影《龙之谷：破晓奇兵》是一部用心良苦的作品，但最终票房没有超过6000万，勉强覆盖成本。

《龙之谷：破晓奇兵》原本计划成为《龙之谷》电影三部曲的第一部，但由于盛大游戏与米力影业未能达成续约协议，该计划暂时搁置。

张敏认为，大多数动漫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把重心放在发展业务上，却往往忽视制定和落实科学合理的企业发展理念和战略布局。 “你不能总是一个又一个地重复过去的故事。”

第一部真正获得市场认可的动画作品是2015年上映的《大圣归来》。

此时，田晓鹏已经在《大圣归来》上挣扎了八年。动画是个辛苦活，但田晓鹏几乎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借钱上，但制作过程却卡在了后半段。

当他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影片的投资方找到了郭雷。

在舞台剧期间，时不时有人找郭雷做3D动画项目。直到《大圣归来》，他才产生了兴趣，“一看就喜欢上了”。郭雷花了8个月的时间制作了影片剩余的45分钟。 “非常感谢田导给了我这么大的信任和自由的创作空间。”

中国动漫产业迎来拐点——

2015年，《大圣归来》总票房9.56亿元，成为迄今为止票房最高的国产动画电影。丰富的人物和剧情、模拟化的制作水平、“东方美学”的实验性呈现赢得了好评。即使在“日本B站”NICONICO动画中，这部影片也赢得了观众的极大尊重。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个行业来说，资本开始涌入。

在资深动画师石磊的印象中，《大圣归来》之后，“所有投资人、行业大佬、制作人员都第一次知道国产动画片可以卖这么高的价格”。

“亿万时代”，求学之路上的理想主义者

“任何故事、任何人物，都不应该是你编造的。‘她’本身就在那里，只是你了解了‘她’，恰好把‘她’说出来了。”

2017年，中国内地票房《寻梦环游记》、《神偷奶爸3》双双突破10亿元；国产动画《熊出没4》、《倒霉熊》和《十万个冷笑话2》也都取得了10亿元以上的票房。

随着市场的扩大，也出现了很多领先的动漫厂商。今年，腾讯投资了至少12家动漫公司，阿里巴巴、百度也入局，爱奇艺成立基金专注投资早期二维、三维内容。

优酷动漫中心总经理廖怀南介绍，目前的重点是低龄儿童作品，青少年作品已成为变道、超车的主导品类。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付费意愿、更细分的工种、更清晰的盈利模式。

融资的“亿元时代”已悄然到来。快看漫画、璇玑、若森、灰萌等多家动漫公司在2017年宣布了亿级融资计划。

《银之守墓人》浏览量超过130亿次，已被改编成动画在中国和日本播出。

乘着这股资本的浪潮，几乎所有人都只能继续打转，但王士勇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疲倦的迹象。在旧办公室里，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和牛仔裤，旁边戴着一顶棒球帽。他讲述了自己十多年前学习动画的经历。他就像一个自学动画的学生一样兴奋。

这个屡次逃课的年轻人开始珍惜自己所得到的空间和包容。他正准备在中南民族大学安置一台动作捕捉机，作为校企合作的重点项目。

但他更想回馈的，是这个历经坎坷、从未完全发展起来的行业。 2016年，两点十动漫成立基金，先后投资了数十家公司，计划连接娱乐产业上下游，成为行业服务商。

郭雷的想法就简单多了。年近40岁的他，依然坚持着绝对纯粹的理想主义，只关心自己能否拍出满意的作品。他是一位资深文艺青年。十多年前，他家里堆放着数万张CD。一天看几部电影对他来说是常事。因此，他对表达也有极其严格的标准，常常认为中国的电影和动画太假了。他相信好的故事有自己的生命。 “任何故事、任何人物，都不应该是你编造的。‘她’本身就在那里，只是你了解了‘她’，恰好把‘她’说出来了。”

二十年过去了，人们仍在寻找经文。路还很长。在成为孙悟空之前，他只是花果山上的一只怪物，一只无名的猴子，为自己的未来而奋斗。

天将亮了。

（超过）

芜湖动漫空间，微信号：wuhu17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