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身居高位时,他整夜跪在宫外,以美丽的方式迎娶某人。

他是她的目标,

当她的任务成功后,她拒绝离开这个世界,并想留下那个与她共度一生的人。

但结婚第三年,他却爱上了她的替身。

替身留下一封信,消失得无影无踪后,他将她这个真正的主人,变成了替身的替身。

.

江明熙被确诊怀孕的那天,许久不见的楚原也来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肚子,却没有丝毫成为父亲的喜悦。

“生完孩子后,她就不再像她了。”

刹那间,一股寒气直奔江明晰的天灵盖而去。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救了。

她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但现在楚渊却像是着了魔一样。

他拥抱着她,用深情的话语说出了最残酷的话语。

“夕儿,我好想她。”

“所以,你要像她一样,你要永远像她一样……”

然后将一整碗药倒进了她的嘴里。

填完后,江明晰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力气,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疼痛。

“崔渊……楚渊……”

很痛,很痛……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崔源似乎终于从梦中醒来,扔掉了碗,试图去帮助她。

可就在这时,宫殿外突然有人宣布。

“殿下,找到宁小姐了!”

“你说什么?”

楚原一脸高兴,也顾不上江明晰了。他立即扔下药碗就走。

大厅里只剩下蒋明晰了,她的裙子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

地上都是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而产生了幻觉,江明晰感觉眼前的人影充满了绝望。

她仿佛在八年前就见过崔源。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说:喜儿,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哈哈哈。

楚渊,这就是你说的,永远不要让我失望。

她狂笑一声,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公主!”

她隐约看到晴儿冲了过来,然后哭着扶着她。

但全身的疼痛撕裂着她的身体,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冷谧的四肢从她的心脏上被撕裂了……

江明晰揪住了她的衣服,疼得她全身抽搐,口吐鲜血。

她很痛。

她非常痛苦。

她后悔,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

楚渊,我当初怎么可能会留在你身边……

寂静黑暗的大厅就像一座墓地,埋葬着她死去的孩子和爱人。

接下来的几天,蒋明晰的灵魂似乎被彻底抽空了。

他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晴儿急得哭了。

“公主,这样不吃不喝,你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求求你,吃点东西吧。”

江明晰望着前方,眼神麻木而空洞,仿佛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我每天都拿着手帕,把上面的经文读了一遍又一遍。

“你还可以谈论学者的懒惰,但你无法解释女人的懒惰。”

“我们一起变老,老了让我怨恨。齐有银行,习有锅。”

“老板的宴会充满了言语和笑容。立下誓言,不要想相反的事情。”

江明晰,你被困在这个四方小世界里,最后成了这里的悲剧女人。

她一边读,一边捂着手帕,流下了眼泪。

直到这一天,她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赶走了房间里等待的所有人,呆呆的看着眼前出现的金光。

沉睡已久的系统再次出现。看到她现在的惨状,沉默了良久。

“他爱你,但失去永远是最好的。”

有句话说得好,输总是最好的。

她笑到流泪。当袭击者爱上目标时,她活该。

系统又问:“你还有最后一次逃离这个世界的机会,这一次你还拒绝离开吗?”

江明晰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真的可以离开吗?

“我离开后,我的身体会怎样?”

“这具身体会沉睡许久,你的灵魂也会回归原来的世界。”

她沉默了良久,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想睡太久不醒来,我想死的时候头异处,身体完好无损。”

宫里的雪梅花开了,又谢了。不知不觉间,江明晰已经离开京城半年了。

进宫养病的六个月里,楚渊几乎每天都会派出使者来传递消息。

“东宫一切顺利,祝夫人身体健康。”

“一天不见,想疯了,只能在梦里想夕儿了。”

“京城下大雪了,我想和你一起欣赏风景。”

随着时间的推移,御马司的不少快马都疲惫不堪,江明熙办公桌上的信件堆也越来越高。

江明晰坐在办公桌前,将楚原寄来的信件一一整理。

紧缩。

丫鬟青儿打开木门,送来了今天的信和一篮岭南荔枝。

“公主,太子殿下今天派人来送荔枝了,很新鲜。”

江明晰低眸笑道。她拿起一颗,剥开,尝了尝。真的很甜蜜。

但她身体一向不好,吃了一口冷食后,就忍不住咳嗽。

晴儿连忙过来拍拍江明晰的背。

“真是奇怪,你护理了半年多了,神医都说你脉搏正常,怎么还没好?”

江明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眼神平静。

她知道原因,但不能告诉任何人。

因为这是她选择留在这个世界的惩罚。

八年前,江明晰被系统带到了这个陌生的远古世界。

目标是征服不受欢迎的周朝九太子楚原。

八年时间,她陪伴着楚渊从一个卑微的太子,成长为一个人手下的当朝太子。

楚渊深爱她,力排众议立她为太子,并发誓不再娶她。

蒋明希也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她明明是一个征服者,也是一个现代人,但征服完成后,她却不肯离开这个世界,选择留在这个陌生的远古世界,成为他的太子妃。

代价是,这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她打开了楚原今天发来的信,里面写着他最近所做的事情。

低头一看,江明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宁焱。

“宁颜昨天从荷塘跳下去了,我骂她不懂事,她居然说只是想摘莲蓬,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离经叛道的女人。”

“宁炎做的叫花鸡,烹饪方法独特,吃法也独特。”

“夕儿,她真是不一样了。”

江明晰知道,宁炎就是楚原要找的人……长得很像她的替身。

初出宫时,楚渊非常想念她,每天都安排画师为她画一幅肖像,送到皇城。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不够表现,于是他从全国各地收集了与她相像的女子,放在自己身边,以解相思之苦。

起初他对这些人根本不感兴趣,并在信中写道:夕儿,这丫头的眼睛虽然和你差不多,但是却远远不如你……

但自从找到宁炎之后,他在信件中提到这个女人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据他说,宁焱是一个古雅、气质古怪的女人。

自从宁炎出现之后,他就没有问过自己什么时候回宫。

“这个宁炎,你真的可以这样吗……”

晴儿听出她话里的悲伤,道:“听说她行事豪放,豪放,殿下确实宠她,不过你放心,无论你怎么宠她,她也只是一个替身。”

“你回了宫,她就没用了,全宫都知道,你是殿下最宝贝的女人。”

江明晰默默听着晴儿的话,心里却想,这真的是真的吗?

昔日楚渊的十封信中,有十封表达了对他的思念。

但现在,所有的封印上都写着宁炎。

那个曾经最爱她的男孩,从来没有问过她在宫里过得怎么样,过得幸福吗……

她的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一个念头突然变得异常强烈。

她想见楚原。

晴儿听说她要回东宫,连忙劝道:“公主,你的身体还不好,太医说你必须在宫里待一年……”

蒋明晰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没关系,我好多了。”

“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回去。”

她没有将自己回宫的消息公开,是想给楚渊一个惊喜。

第二天,宫车悄然驶向京城。

东宫。

下了马车,她看着东宫的红色大门,心情有些恍惚。

已经半年没回家了,不知道一切是否还如以前一样。

江明晰提着裙子走了进去,来到了楚原的庆安殿门口。

刚迈出一步,就听见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

江明晰抬头。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从背后抱住了楚原,两人亲密无比。

第2章

她停下脚步,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玉佩瞬间碎裂在地。

楚原闻声转头,抬头看到江明熙,脸色一变,立即推开身后的女人,快步朝江明熙走去。

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夕儿?你怎么回来了?”

他一动,江明晰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身后的红衣女子,眉眼与她极为相似。

她看上去有点愕然。

这是.

那个宁炎?

见她一直盯着宁颜,楚渊连忙解释道:“夕儿,你别误会,宁颜刚才正在帮我量衣服,她平时就喜欢自己设计一些奇怪的衣服。”

江明晰低眸,看到宁炎手里确实拿着一根量尺。

下一刻,楚渊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俊眉间满是渴望。

“你怎么又回宫了?上次信上不是说要在宫里待半年吗?现在身体还好吗?”

江明晰捂住苍白的脸色,道:“好多了,我想回来看看你。”

宁炎见状,连忙走过来,对她行礼道:“宁炎见过太子妃,殿下也总说起您,原来见了胜过听一百遍。”

江明晰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宁烟小姐确实如阿原所说,独一无二。”

宁焱身上有一种普通宫女无法比拟的武气。

听到江明晰这么说,楚原不禁笑了。

“宁烟不拘小节,自由自在,脑子里总有一些奇怪的想法,还喜欢自己做衣服和发夹,确实和普通女人不一样。”

听他语气中的赞赏,江明晰笑不出来了。

他似乎忘记了她曾经知道他说的话。

蒋明晰是一个现代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充满了奇怪的想法,也有过宫外的经历。

她讨厌繁文缛节和封建礼节。

她见过沙漠里的长月,见过江河大海山峦。

他还喜欢自己制作衣服和发夹,总是有很多他认为稀奇古怪的想法。

但也正是因为他,她学会了做一个乖巧的公主,每天送他出宫,等着他上宫吃饭,和宫里的妃子们一起看花喝茶大臣们,还替他打理后院。

为了他,她成了这个世界上一个普通的女人。

现在他的目光正看着另一个人。

称赞她像燕子一样自由自在。

蒋明晰忍不住笑了,便告辞长途跋涉,回到自家的亲芳斋休息。

楚渊或许终于发现了她心情不好,急忙追了上去。

宫中,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夕儿,你不喜欢宁烟吗?”

江明晰苦笑一声。

他觉得自己应该喜欢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吗?

即使那个女人是他的替代品,因为他太想念她了。

这眼神,太淡了,让楚渊感觉有些心慌。他将她抱得更紧,道:“夕儿放心,她不会留在东宫的。宁炎喜欢当英雄,喜欢游历天下,结婚生子。被困在房子里。”余生都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刺客刺杀事件,她替我挡了一箭,她的身体还不太好,需要留在宫里照顾她,等她好了,她就会离开。”

江明晰淡淡道:“那你呢?”

“你一直说宁炎不想留下,却没有说要不要她留下。”

楚渊猛地一愣,忍不住在她唇上深情一吻。

“你想什么呢?她是你的替身,现在我家喜儿已经回宫了,她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我为什么还要她留下呢?”

“好了,不说别人了,告诉你的丈夫,这六个月你在宫里的身体怎么样?你知道这六个月一个人的想法让你发疯吗?”

蒋明晰被他搂在怀里,听他诉说着无尽的思念,却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

几天后,她才明白自己为何担心。

楚渊……

说谎。

他说他疯狂地想念她。

他说宁炎只是她的替身。

但自从她回到皇宫后,就没有人关心她这个真正的主人,而替身却受到了青睐。

每天,楚原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宁炎在一起。

上朝之后,他会陪宁炎去捕蝴蝶、骑马、捉萤火虫。

每逢节假日,他都会派人到九洲各地搜寻,将各地的珍宝和美食如流水一般带到宁炎的房间里。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有踏进她的宫殿了。

蒋明晰每天坐在宫前发呆,看上去比在宫里时还要孤独。

“公主、太子……我对那个来自世间的女人可能只是一时的兴趣,如果你们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请我和你们一起出去吗?”

晴儿上前,悲伤地将斗篷披在身上。

江明晰沉默不语,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良久,她才道:“他今天上法庭,又去陪她了?”

晴儿沉默了。正当他想着如何掩饰的时候,蒋明晰站了起来,道:“你跟我来看看。”

一走进寺庙门口,里面就响起了无尽的欢声笑语。

楚渊竟然在宫中与宁炎打毽子。

宁炎力气太大,不小心把毽子踢到了江明晰面前。

毽子击中了她的额头,弄得她额头生疼。

痛苦的叫声吵醒了正在玩的两个人。楚渊看到突然出现的江明晰,脸色一变,但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冲上前去看她受伤的地方,而是下意识地将宁炎护在了身后。

就好像……生怕她惹怒了宁炎。

“夕儿,你怎么来了?”

江明晰强忍着疼痛,笑了笑,但笑意却达不到眼底,“殿下,不想见我吗?”

她从来没有称呼过楚渊殿下。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楚渊脸色一变,顿时慌了。

他急忙走到蒋明希身边,仔细检查她额头上的伤口,“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太好……”

“你刚才额头撞到了吗?还疼吗?古玄医生可以过来看看吗?”

宁颜见两人之间出现了裂痕,连忙上前道歉,一副歉意的样子。

“都是我的错,我吵着要打毽子,王子小时候没跟我玩过,所以就开始跟我鬼混了,公主千万别因为我而生王子的气,过几天,我自己养伤吧。”

此话一出,楚渊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连忙放开江明晰,眼巴巴地看着宁炎:“你的箭伤还没好,怎么能这么快就离开皇宫?”

第三章

宁颜一副要走的样子:“殿下,我一直向往自由自在的旅行生活,但现在太子妃已经回到了东宫,我对太子就没啥用处了。”这些天我在东宫很幸福,希望王爷放过我,也祝愿王爷和王爷继续弹琴,白头偕老。 ”

说完,她便告辞,出了庆安殿。

楚原看着她极其别致的背影,眼中的情绪与之前所说的不想让宁炎留下来的情绪相差甚远。

他看着宁炎,几乎失去了理智。

直到江明晰再次开口,“殿下,您不想让她离开吗?”

听到这话,楚渊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

“夕儿,我只是……”

江明晰不想听他的解释。她今天来这里可不是来问问题的。

她心里苦涩,就转移了话题。

“鹤山的杏花开了,我们去年种的杏花酒现在就可以喝了,你还记得吗?”

当年,他们在杏树下相恋。

那一年,杏花飞舞下……

他温柔地吻了她,并承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对她视若珍宝,答应每年带她去鹤山看杏花,喝杏花酒。

结婚多年,他从未食言。

只是这一年,他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宁炎的身上,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楚渊的表情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一个人呆着不太好,这些天公事太多,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真的是因为公务吗?

江明晰的心里充满了苦涩。

第二天,楚原和修木一起去了鹤山。

马车上。

楚渊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太过分了。她一直在宫里养伤,他每天都盼着她回来。如今她终于回来了,他却为了别人而忽略了她。

他坐得离蒋明晰近了一些,将她揽入怀中,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朵玉簪。

“夕儿,这是顾亲手给你做的,你喜欢吗?”

见她看着发夹,垂眸不语,楚渊叹了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一些,“你是在生顾的气吗?这些天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孤单的不好。”现在周围没人了,你怎么不向顾好发泄呢?”

能让现任太子如此撒娇、如此哄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了。

江明晰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终于不忍心再骂他了,就静静的靠在了楚原的怀里。

到了鹤山后,庆幸的是,虽然来晚了,但满山的杏花还没败。

江明晰正在赏花,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锦衣怒马的少年。

“夕儿,我只喝一葫芦三千弱水,无论你是太子还是皇帝,我的后宫就只有你一个。”

那一年,杏花稀疏,她有了最爱她的男孩。

江明晰心中微动,扭头看向身边的人,却见他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的眼里并没有那座杏花山。

蒋明希愣了一下,她刚要说话,突然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侍卫在楚渊耳边说了一句话,楚渊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抱歉地看着她,“夕儿,我有公事,要下山,待会儿再回来陪你。”

“能……”

说完,不等她回答,他已上马,匆匆而去。

江明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说道:

“不过今天是最后一个花期。”

过了今天,杏花就谢了。

他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鹤山。

江明晰独自站在杏花树下,从白天等待到夜晚,直到晚风吹过,吹落了已经凋零的杏花。

刹那间,山上的杏花全部枯萎了。

楚渊还没有回来。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预感,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这次她没有带随从,加上夜色寒冷,她只好摸黑独自下山。

到了宫门时,她手脚酸痛,狼狈不堪。

但当他看到宫门口的一幕时,还是愣住了。

那个说是有公事的人,此刻竟然在宫门口与宁炎牵着手。

宁颜手里拿着行李,似乎要离开,但楚渊却不让她离开。

江明晰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冰洞。她现在才知道他为何急匆匆下山。

原来他真的去找宁炎了?

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远处纠缠的两人。

“殿下,您拿我当替身了,现在太子妃已经回宫了,我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东宫,求殿下放我自由,让我重回山水。” !”

宁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不错。

六十七分的肆意和奔放,微红的眼窝却显示出还有三四分的犹豫。

楚渊一听她要自由,立刻就慌了。

他皱起眉头,将她抱在怀里。

然后,他仿佛再也无法控制,低下头吻住了她。

打斗的时候,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压抑的情绪翻腾起来:“这个理由够了吗?”

“我对你很满意,所以我求你留在我身边,好吗?”

第4章

繁荣!

耳边仿佛有雷声响起,

她无奈地看着楚原一次又一次地热烈地吻着宁炎,仿佛什么都不够。

她无奈地看着两人拥抱在一起,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是一对情侣。

她无奈地看着楚渊将宁炎的腰抱了起来。宁颜羞得脸颊通红,随后两人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而她还停留在刚才的场景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作为现在的太子,他会有很多女人。有一天,他将拥有三宫六院,整个东宫将挤满女人。

心也会分成一片、两片、三片花瓣,这里留一点,那里丢一片。

但相爱的那一天,是他握着她的手,一字不差地许下了郑重的承诺。

“夕儿,我们结婚之后,就只有你和我,没有别人了。”

楚渊,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只有你和我,没有别人吗?

她绝望地回到东宫,仍然不敢相信宫门口看到的一幕。

当晚,楚渊来看她。

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带新玩意让她开心,而是想纳纳一个小妾。

“夕儿,宁颜救了我的命,我不能让她活在世上,但她不能留在东宫,没有任何名分,没有地位……”

他其实是想让宁炎进入东宫。

也许是太痛苦了,她连质疑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红着眼睛,平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比任何问题都更加有力,仿佛狠狠地打了楚渊一巴掌。

他的心一紧,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

“夕儿,你也知道,你的父亲、皇上、你的母亲,一直对东宫只有你一个人感到不满,如果你有一个妃子,你就得替他们办事了。”

交叉.

疼痛传遍了她的全身。江明晰看着他,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这还是那个答应永远和他在一起的男孩吗?

当初,为了娶她为太子妃,他在父亲、皇帝、母亲面前立下誓言,说此生不再娶。

皇帝大怒,罚他鞭九十九下。

还被罚跪在乾坤殿前三天三夜。

但他仍不肯放手,浑身是血跪在宫门口,坚称后宫只有她一人。

这是楚原对江明晰的承诺。

但现在,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一切。

江明晰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半晌,终于一字一句道:“楚原,东宫只能有一个人,没有她,就没有我。”

如果她真的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或许她真的会认命。

但她不是。

她来自现代,她不能接受和别的女人侍奉同一个丈夫!

在楚原呆滞的目光下,她又缓缓开口:“如果你下定决心,我可以让步。”

说完,她泪流满面,绕过他收拾行李。

楚渊没想到她会如此坚决。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常见的。他本以为江明晰会伤心,却没想到一个女人会因为自己的丈夫有小妾而如此坚决。

他顿时慌了神,连忙抱住了她。看着她满脸泪水,他更加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他拉着她的手,打在他的脸上。

“夕儿,我错了,我糊涂了。”

“我不会再接受了,我不会再接受了。”

“求求你,不要走,你一走,古莲就没有命了。”

他此刻颤抖的样子,一如当年他终于得到联姻圣旨时的样子。他跪了三天三夜,连站都站不起来,却激动地抱住了她:“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事情变了,人也变了。江明晰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当晚,楚渊留在勤芳寨,紧紧地抱着她一夜,仿佛生怕她真的离开。

他拍拍她的背,向她讲述了他们的过去。

然后他一直在她耳边说:“夕儿,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江明晰轻笑了两声,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楚渊,你爱我,但现在,你却爱着另一个人。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你是我的唯一。

但现在我是你唯一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

第5章

楚原再也没有提过纳妾的事情。

但宁炎却一直没有离开。

数日后,宫中又举行宴会,楚渊带着江明熙参加。

宁炎竟然跟了上去。

他的解释是,宁颜受伤了,整日困在东宫,想让她出来透透气。

而且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宫宴,很好奇,所以我就带她去散步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仿佛很宠溺。

江明晰心里一痛,没有说话。

宫宴上,她和宁炎坐在楚渊身边。

楚原一如既往的贴心地伺候着江明晰,其他女亲戚都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却看向了一旁的宁炎。

见她不知道怎么吃螃蟹,楚渊看着玉碗里金黄肥蟹一脸无奈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他亲手给她剥了螃蟹,把蟹肉倒进了她的碗里。

他还敲了敲她的额头:“现在学会了吗?”

宁炎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行,殿下要不要再帮我剥一张皮?”

楚原笑着说自己贪吃,结果居然又剥了一只螃蟹。

江明晰如坐针毡,感觉吃的东西都索然无味。

皇后在位高权重的时候,明显注意到宁焱这个平民女子与太子妃是平起平坐的。

虽然她不满东宫只有江明熙一人,但皇后一向对礼仪要求最高,所以她立即问道:“阿原,你身边是谁?”

楚渊站起身来,说道:“太后是我子臣们的救命恩人。”

皇后见她江湖骗子的态度,眉头皱起,冷冷道:“一个平民女子,怎么能和太子坐在一起?来,请她出来。”

楚渊脸色一变,但这毕竟是宫宴,还有不少宫臣在场。

再说了,皇后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什么错,他也只能红着眼看着宁炎离开。

宁炎走后,楚渊心不在焉。

他面前堆满了玻璃杯,里面装满了美味的食物,但他没有吃一口。

江明晰突然想起,以前每次进宫参加宫宴,楚渊总要她陪在身边,好让他吃饭。

有一次,女王只叫她说了几句话。等她回来,他委屈地抱住她,道:“夕儿,没有你,我就没胃口了。”

现在,让他担心的人,已经不再是她了。

江明晰感觉胸口一紧,再也坐不下去了。

她只是找了个理由出去透透气。

今晚的夜景很美。她独自走上星台,起身才发现宁炎也在这里。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宁炎看着她,挑衅地笑了笑。

“太子妃最近一定很伤心吧?”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宁炎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说起来,这都是多亏太子妃你的功劳,我只是模仿了你当年的样子,那个还没进东宫的江明熙,太子觉得我很特别,更加喜欢我了。” ”。

“他现在对我如此着迷,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你这个妻子。”

“不管你信不信,半年内,我就会彻底取代你的位置。”

或许是楚原最近对她的爱,让宁炎有了不再伪装的底气。

江明晰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些失落。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世间奇女子。

第6章

如果宁颜真的是楚原眼中那个自由奔放的女人,说不定她还会欣赏她。

但事实证明,她只是一个虚荣心机重的女人。

江明晰并没有打算配合她去宫斗,她只是觉得无聊。

她转身准备离开。

但那轻飘飘的样子,却再次激怒了宁炎。看着不远处的黑色身影,她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意,然后猛地一把抓住了江明晰,将她拉向了天空。全场的人都一起跳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蒋明晰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旁边的栏杆。

而下一刻,宁炎也接住了。

这时,来找人的楚渊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江明晰和宁炎悬在星台外,眼看着栏杆已经无法承受两人的力量,很快就会断裂。

楚渊快步跑到了星台脚下。此时此刻,他只能抓住一个人。

眼看两人就要倒下,电光一闪,他选择了江明晰。

“夕儿!”

在接住蒋明晰的那一刻,宁炎重重摔倒。

“砰!”

宁妍从高处跌落到地上,瞬间鲜血洒满一地,但她并没有晕倒。那双眼睛看着楚渊,让他心头一震。

她在地上的血泊中颤抖着伸出了手,笑容凄惨,语气中带着一丝哭意,“殿下……原来你最爱的还是太子妃,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把我放在第一位……”

说完这句话,她彻底晕了过去。

当晚,东宫灯火通宵。

据说,楚原疯狂地抱着满身是血的宁炎,叫来了太医院里所有的医生。

但所有人都被宁炎赶出了房间。

她不许任何人进来帮她诊治,也不肯见楚原。

第二天,当楚原进入她的房间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房间里只剩下一股血腥味。

宁炎离开了。

给他留了一封信。

江明晰不知道信里写的是什么。

她只知道楚原一天一夜都坐在宁炎的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他红着眼睛走出宁炎的房间,直奔法庭。

回到下朝东宫后,他就恢复了正常。

回到皇宫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勤芳斋,和江明晰一起吃饭。

吃完饭,他陪着江明晰在院子里赏花、散步。

从此以后,楚原再也没有提起过宁炎。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只爱蒋明希的时候。

亲芳斋的下人都很高兴,尤其是晴儿。

“奴婢知道,王爷只是一时糊涂,他最喜欢的就是你。”

江明晰和他的关系最近修复了不少,看着那些如流水般送来的奖励,她都愣住了。

她和他,仿佛完全回到了从前。

每天上朝后,他就开始每天呆在勤坊寨。

他每天都会陪她赏花读书,为她挑选九州最好的厨师,给她带来江南最精致的丝缎。

第七章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

他不再送她从前她最喜爱的白衣,而是让她穿上红衣;

他不再让她佩戴杏花簪,而是送她桃木簪;

他不再让她吃爱吃的枣泥糕,而是让她吃桃花酥……

他甚至明明知道她身子不好,还主动带她出去骑马射箭。

皇家猎场。

姜明曦极不适应的穿着骑射服,骑得摇摇晃晃。

她不会骑马,身下这匹马又恰好性烈。

刚跑了两步,便突然发狂。

姜明曦大惊失色,慌忙喊:“褚渊,救我!”

然而褚渊终究来迟了一步,姜明曦还是摔下了马。

脚疼得仿佛快要断掉,褚渊慌忙将她抱回了东宫。

太医为她诊治之后,说骨头折了,至少要休养一个月。

褚渊愧疚的抱住她,却在离开前说:“曦儿,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带你去骑马。”

姜明曦一怔,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于让她骑马。

直到这天,她的腿渐好,而褚渊得知后,又立马送来骑具,邀她一起去打猎。

抚摸着那些骑具,姜明曦只觉得一种莫名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可她不知这种诡异感究竟从何而来。

“夕儿,我好想她”“所以,你要像她一样,你要永远像她一样……”

直到她转身欲离开,却听到外侧侍女们一边收拾着殿内的红色衣裳,一边小声讨论。

“你们觉不觉得,太子妃越来越像宁姑娘了?”

“是啊,无论是穿的衣裳,还是吃的糕点,都是宁姑娘喜欢的,上次太子殿下带太子妃去骑马,我还险些以为马上的是宁姑娘,宁姑娘最爱骑马了。”

姜明曦僵在原地。

耳边嗡鸣,似乎崩裂的声音传来。

红衣、桃木簪、桃花酥、骑马……

那一瞬,她如遭雷击,透体冰凉!

是啊,她怎么忘了,这些都是宁嫣喜欢的!

入夜。

褚渊很晚才回。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睡着的姜明曦,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连外衣都没褪便急切的去吻她,情动之时,他哑声开口:“嫣儿……”

霎那间,姜明曦猛地睁开眼。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在他怀里浑身发抖,眼里亦盈满泪水。

这一刻,过往所有的恩爱都成了笑话。

哪怕姜明曦再自欺欺人,也骗不过自己了。

荒唐!

何其荒唐!

这些时日,褚渊竟真把她当成了宁嫣的替身!

褚渊看到她满眼是泪的眼眶,这才知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睡着。

如果是以往,看到她满面泪水,他早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哄。

可如今,他只是漠然的看着,甚至连解释都没有。

或许他也知道,怎样的解释都已经无济于事。

过了几秒后,他沉默的起身离开。

接下来好几日,褚渊都没有再过来。

姜明曦也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整日坐在殿里走神,泪水总是不自觉地流下来。

她吃不下也睡不着,青儿都快急哭了,可姜明曦谁也不理。

她只是坐在那儿,泪流满面,就像彻底失了魂。

直到青儿再次为她端来鸡汤,哭着哀求道:

“太子妃,求您了,就吃一口吧。”

姜明曦仍然没有表情,直到鸡汤凑近了,她忽的从胃里涌出一阵恶心的不适感。

她开始不停地干呕,而后猛地吐出一口血,在下人的惊恐声中,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时,太医正在悬丝问诊。

白发老者脸上露出欣喜之态:“恭ʟʋʐɦօʊ喜太子妃,您有身孕了!”

第八章

殿内的宫人纷纷跪下行礼。

“恭喜太子妃。”

姜明曦却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她怀孕了?!

青儿是最高兴的,她总以为,有了孩子,太子妃和太子就能和好如初了。

而褚渊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果真再次踏足了沁芳斋。

还记得,两人刚成亲时,皆对未来满是憧憬。

她是第一次嫁人,他亦是第一次娶妻。

他曾无比渴望孩子的到来,连夜抱着她规划过生男该如何教养,生女如何宠爱。

他说,“曦儿,你身体不好,我们有两个孩儿便够了,倘若生的是男儿,我便教他骑马,射箭,文韬武略,待来日继位大统;倘若生的是女儿,你便教她吃喝玩乐,我们将她一辈子娇养在身边……

那时的憧憬,有多真心实意。

此刻走进沁芳斋的褚渊,就有多冷漠。

他静静地看向她的小腹,却丝毫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她喜爱自由,不会喜欢生孩子的。”

刹那,一股寒气直冲姜明曦的天灵盖。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

她似是终于有了反应,看向他,几乎每个字都在颤抖,“褚渊,这是我和你的孩子。”

她试图唤醒他的理智,可如今的褚渊就像入了魔。

他抱住她,用深情的话语,说出最残忍的话。

“曦儿,我太想她了。”

“所以,你要像她,你要永远像她……”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颤巍巍的端来了一碗药。

那是……

红花!

青儿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欣喜瞬间消失,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哭求着跪了下来。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太子妃有孕,您不能这么对她啊!”

“她是您最爱的女子,您说过要爱她一生一世的。”

“这是您和太子妃的第一个孩子,您会后悔的,您会后悔的啊……”

青儿拼了命的磕头,求情,鲜血染红了大理石板,可褚渊却像是疯魔一般,一摆手,侍卫就立马遣退了殿里所有的下人,将磕得满头是血的青儿拖了下去。

门外传来青儿尖锐的哭喊惨叫声,而姜明曦亦神色惨白,看着眼前的人。

她浑身发抖,一步步的往后退。

他曾经是说过要爱她一生一世的人。

可如今,她不认识他了,她不认识他了。

退至墙壁处,她退无可退,而褚渊也如地狱修罗般朝她走了过来,而后,捏着她的下巴,拿着药碗,将苦涩的药汤一口接一口地朝她灌了下去。

“曦儿,是你将她推下瞭星台的,这是你欠她的!”

姜明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是我……我没有……”

可话刚出口,就被强灌入口的药水淹没。

“忍一忍,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像她了。”

褚渊将整整一碗药,尽数灌入她口中。

灌完后,姜明曦失力般倒在地上,下身很快传来剧烈的痛意。

“啊!”

痛。

钻心一般的痛。

她清晰的感受到那个生命正在自己身体里流失。

“褚渊……褚渊……”

好痛啊,好痛啊……

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褚渊仿佛终于如梦初醒,猛地扔掉碗,想要去扶她。

可此刻,殿外忽然有人通报。

“殿下,找到宁姑娘了!”

“你说什么?!”

褚渊神色一喜,再也顾不得姜明曦,立刻扔下药碗离开。

殿里只剩姜明曦一个人,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罗裙。

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也不知是不是疼得出现了幻觉,姜明曦竟觉得眼前人影憧憧。

她仿佛看到了八年前的褚渊。

他朝她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说:曦儿,我此生不会负你。

不会负你……

哈哈哈哈哈。

褚渊,这可就是你说的,永不负我。

她疯狂的大笑,而后凄厉的吐出一口血。

“太子妃!!!”

她隐约看见青儿冲了过来,而后哭着扶住她。

可浑身痛楚撕裂百骸,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从心脏透出来的冷弥四肢百骸……

姜明曦攥住她衣衫,痛极攻心,一边抽搐一边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她好疼。

她好疼啊。

她悔了,她想回家,她想回家了……

褚渊,我当初怎么会为了你留下来啊……

寂静昏暗的殿内仿若坟场,埋葬着她死去的孩子和爱情。

接下来的几天,姜明曦像被彻底抽了魂。

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青儿急得直哭。

“太子妃,您这样不吃不喝,身体能撑到几时啊,我求求您,就吃一点东西吧。”

姜明曦眼神麻木而又空洞的望着前方,仿佛彻底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每天拿着手帕,一遍遍的读着上面的诗句。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姜明曦啊,你被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终于也变成了这里面的悲情女子。

她读着读着,捂住手帕,眼泪流了下来。

直到这天,她眼里终于有了波动。

第九章

她赶走所有屋子里伺候的人,木然的望着前方出现的金黄色亮光。

休眠许久的系统再次出现,看到她如今的惨况,沉默良久。

「他是爱你的,但是,失去的总是最好的。」

好一句失去的总是最好的。

她笑出泪来,攻略者爱上攻略对象,是她活该啊。

系统再次道:「你还有最后一次脱离世界的机会,这次还是拒绝脱离吗?」

姜明曦指尖微颤。

她,真的还能离开吗?

「脱离之后,我的身体会怎么样?」

「这具身体会长睡不醒,你的灵魂会回到原世界。」

她沉默许久,一字一句道:「我不要长睡不醒,我要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当初,褚渊说没有她,他会死。

因为这句话,她拒绝脱离世界,留在了他身边。

可如今,她却想知道。

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后悔今时今日,对她的所作所为。

脱离世界前三天。

姜明曦独自去了一趟青山寺。

山脚下,三千长阶一眼看不见尽头。

她虔诚的跪在地上,一步一叩首的跪了上去。

一叩,愿我所爱之人,无病无忧。

二叩,愿我所爱之人,长命百岁。

三叩,愿我所爱之人,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单。

她从白天跪到黑夜,一步一叩,斩断与他的所有联系。

“佛祖在上,信女姜明曦今日撕毁与褚渊从前盟誓,从此岁岁年年,永不相见。”

脱离世界前两天。

她伏在桌案前写了一封信。

是写给褚渊的。

寥寥几字,却足矣。

将信封好后,她将青儿叫进来。

记得青儿刚跟着她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儿,如今也已亭亭玉立。

姜明曦眼眶微红,笑意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顶。

“这些年跟着我辛苦了,等我走后,你离开皇宫,去过你想过的日子,我在城东的木屋放了盘缠,足够你此生衣食无忧。”

青儿早就察觉到姜明曦的不对劲,此刻听她如同交代后事一般,立马扯着她的袖子,哭得稀里哗啦。

“太子妃,您在说什么,您要去哪儿啊?”

姜明曦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顶,“傻孩子,别哭了,我是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啊。”

青儿当真以为她是要回家,虽然哭得更凶了,却跪在她身前道:“太子妃您回家吧,我帮您回家,在这东宫您太苦了,这辈子再也不要回来了。”

姜明曦轻轻一笑,眼中有了几分泪,伸手将信封交给青儿。

“记住,在我走后,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太子。”

那是她的,绝笔。

脱离世界最后一天。

入夜。

宫门寂静,四下无人。

姜明曦穿上当年嫁给褚渊那日穿的嫁衣,一步一步,走到京城最高的城墙。

今日,她要送给褚渊一件大礼。

一件,以血色作染的大礼。

城墙下有千梯台阶,姜明曦冒着大雪,赤足一步步走上去。

雪花落在她身上,这些年与褚渊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循环播放。

从竹马青梅之意,到并肩不离不弃。

那年,杏花开得正好,是她与他初次相遇。

那年,漫天大雪下,他跪在殿下只为求一道娶她的旨意。

那年,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他将他最爱的姑娘娶回了宫。

成婚第一年,他为她遣散东宫,扬言此生永不纳妃,只愿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成婚第二年,他将她捧在手心,外邦新鲜玩意皆如流水般送入她手里,她一皱眉,他甘愿花上整整一日哄她欢颜。

成婚第三年,他为她在上元佳节燃放上万盏孔明灯,许她百岁无忧;

成婚第四年,他和她在姻缘树许下诺言,此生白头,不离不弃。

成婚第五年,他爱上了她的替身。

褚渊。

是你说永不负我,是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你骗了我……

把我骗得好惨啊。

不知不觉,姜明曦便走上了城楼最高处。

狂风夹杂着风雪,吹起她的裙摆、墨发。

她一步步往前走去,嫁衣似血。

“褚渊,我要回家了,你我,永不再见。”

她闭上眼,脑海中所有的回忆都在瞬间消散。

纷飞的大雪中,姜明曦一跃而下。

血色溅开在夜幕中,错位的人回归₱₥正道。

第十章

翌日。

褚渊带着十多辆马车,将宁嫣接回了东宫。

为首的那辆马车上,宁嫣躺在他怀中,神色有些忧心:“殿下,若是太子妃还像上次一般,想置我于死地怎么办?”

褚渊神色微暗,似是也想起了瞭星台的事。

他宠溺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有孤在,莫怕,你尽管恣意做自己。”

“这次,孤一定护你周全。”

宁嫣笑了,躺在他怀里恃宠而骄道:“那殿下如今是喜欢太子妃一些,还是更喜欢我一些?”

褚渊神色淡了几分,“她如今,有些无趣了。”

虽未言明,却隐晦的表明了自己的喜恶。

比如无趣的太子妃,自是恣意潇洒的宁嫣,如今更得他心意。

他不愿每日下朝,对着一张端庄得体的脸。

宁嫣自然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笑着抱住他,两人耳鬓厮磨。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旁边的车帘。

一列车队经过集市,褚渊目光不经意定在某处……

那是一个卖木雕的小摊。

他盯着那些木雕,忽然一阵失神,恍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也有人给他亲手雕过木雕。

那时,他弄坏了母妃要送给太后的寿礼,急得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是姜明曦握住他的手,俏皮的眨眼。

“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她帮他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灵鹿木雕,太后果真很喜欢。

那时的她,大胆而鲜活,连给太后的寿礼都敢掉包。

但成亲之后,姜明曦就像变了个人。

越发循规蹈矩,再没了从前肆意自由的模样。

是从何时开始呢?

还记得,刚定亲时,姜明曦还会偷偷逃出宫玩,有一次被皇后抓了正着。

“夕儿,我好想她”“所以,你要像她一样,你要永远像她一样……”

皇后不仅罚了她,还罚自己跪了一天一夜。

当时姜明曦看到他受罚的样子,抱着他哭了很久。

“阿渊,以后我会做一个贤良端庄的太子妃,再不会拖累你了。”

好像,就是这次之后,从前恣意张扬的姜明曦就被她亲手扼杀了。

褚渊想起曾经,忽然心头巨震。

他看着怀里的宁嫣,忽然觉得,她这副样子,不就是在模仿当年的姜明曦?!

他神色顷刻变了,忽然,前方有人拦住了他的马车。

“殿下!”

褚渊掀开车帘,见东宫一众人居然乌泱泱跪在他的马车前。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眉心发跳,“你们不在东宫照顾太子妃,跑来城门口作甚!”

忽然,他目光落在城门口,只见不远处居然一片血红。

他似是意识到什么,眉心都在发跳,“说话!太子妃呢?!”

众人吓得一震,一边磕头一边哭:

“奴才该死,太子妃昨夜跳城楼自尽,人……已经没了……”

第十一章

褚渊闻言,心口剧痛。

他猛地下了马车。

随手掀起一个人,“你们胡说什么?!”

那奴才吓个半死,忙哭道:“殿下,奴才们就是特地赶来城楼为太子妃收拾的。”

说完,他目光看向远处。

紧接着一道白布映入眼帘,褚渊忽地停滞在了原地,他想要冲上去掀开那块白布,亲眼看到那个人不是姜明曦。

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四肢,无法上前一步。

侍卫见状,随即便走近紧握着白布的一角,面色沉重:“殿下,确是太子妃无疑,您请节哀。”

他的手将白布掀开。

那个熟悉的眉眼,和染血的身体最终还ʄɛɨ是直直刺入了褚渊的胸口。

褚渊的唇瓣在颤抖,瞧着眼前的可人,早已忘记了该怎么去呼吸。

等意识到这个人就是姜明曦时,褚渊急促地在呼吸着,一脸的难以置信,口中还说着一定是假的。

“这定是曦儿气本王而想的鬼点子是不是?”

周边的暗卫和奴才没一人敢接话。

说不是,会掉脑袋;说是,那也是欺主之罪,同样也是要带脑袋的。

褚渊充血的眼睛直视着面上毫无血色,周身染血的姜明曦,毫无半分躲避。

他像一个不知肉体疼痛的木头人,猛地就栽在了地上,狼狈地朝着姜明曦爬过去。

暗卫下意识地就要去扶,见此,才缓缓地收回了手。

褚渊看着姜明曦,姜明曦现在的样子很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

他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只是把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喊着姜明曦的名字。

身上染了姜明曦的血。

这会的褚渊倏地笑了,而眼神却是毫无神光,宛如没有灵魂一般麻木,他反问她,声音也是被沙磨过般暗哑:“曦儿,你当真如此狠心。”

回想起当时的那一封绝笔信,褚渊的眼角终是流下了眼泪。

那滴泪掺杂了血,滴在了姜明曦带血的衣衫上。

今夜东宫注定无眠。

自太子妃姜明曦自尽于城楼之下,东宫之中便无一人敢在太子褚渊面前提及半句有关姜明曦之事。

也未曾给太子妃办丧礼,褚渊一直闭门于东宫之中,无论来人是谁,概不见客。

褚渊也只是在寝宫一直守着姜明曦的尸身,奇怪的是,姜明曦的尸身已有一月之余,却迟迟不见腐烂的迹象。

但这却正和褚渊之意,可一国太子如此行事,最终还是惹了群臣不满。

褚渊在榻上抱着姜明曦,回想起了从前之事。

再没有遇到姜明曦之前,褚渊在自己的宫中也无所事事,就跟现在一般无二。

那时的褚渊便认为自己大概是这天底下最不受宠的皇子。

自幼时母妃病逝之后,褚渊便再也无所依靠。

虽说皇后也不偏袒自己的皇子,却也是瞧不上他这种不思进取的皇子。

但在褚渊本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糊涂度过一生之时,他遇见了姜明曦。

姜明曦是唯一一个看到他不受宠,却还凑到他跟前的人,也是在褚渊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她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及冠之后褚渊终于有了自己的宅邸,但因为不受宠的原因,身边的仆从实在少得可怜。

褚渊没有很多钱财,这么多年来,只有姜明曦愿意跟着他。

明明和他一般大的年纪,一个女子却比他周到得多。

第十二章

仿佛姜明曦很希望他能够登上那皇帝的龙座。

褚渊的衣食住行几乎都被姜明曦一手包办,人情往来、天冷添衣、冬日炭火、夏日冰块,事无巨细。

从今往后,变强、夺权、争位、变成了褚渊经常要做的事。

他在苦海里沉浮,遇上姜明曦之后,才上了岸边。

最后,褚渊登上了太子之位。

但不知为何姜明曦的身子却越来越差。

如今,却变成了此般模样。

褚渊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把宁嫣留在身边,其实他只是太想念当时的姜明曦。

那个从不按规矩来的姜明曦,姜明曦很有自己的个性和看法,也就是这一点,也因为姜明曦是救赎他的人。

姜明曦才成为了褚渊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渐渐的,姜明曦变了。

但褚渊也渐渐的忘记了姜明曦变成这么知书达理的原因。

其实都是因为他,因为自己这一个不上不下的身份。

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人拉下泥潭。

褚渊仿佛,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此刻褚渊的眼中染起了一抹冷冽的血色,虽有不舍,却还是将姜明曦从怀中放在了床榻之上。

缓缓地打开了这寝宫的门。

外面的光刺眼的很,褚渊一时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

那光透过肉色,就像是染上了血一样。

暗卫在屋顶之上守着,在褚渊打开门的那一瞬,暗卫便从屋顶之中跳下。

跪在地上轻唤了一声:“殿下。”

褚渊缓缓地放下了手,看着寝殿之外,皇宫之景。

一月不见竟觉得陌生。

他目光漠然地看向远方,声音清冷如水:“近日朝中可有的闲话?”

暗卫对此也不敢欺主,和褚渊实话实说:“朝中大臣今日还上书陛下,要废掉殿下重选太子。”

褚渊对这个结果并未感到意外,眼中却已弥漫一股冰冷的杀气,语气森然:“果然。”

但是现在的褚渊,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受宠、任人宰割的褚渊了。

姜明曦走了之后,褚渊再一次陷入了苦海之中。

褚渊走在了夺皇权的路上,即便这条路不好走,也遇险了好多次。

每一次受伤、每一次遇到艰难的时候,都会想起姜明曦,也都会去密室去找姜明曦诉苦。

虽然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褚渊却觉得很安心。

褚渊也开始变得麻木不仁,满手血腥,他的那些皇兄皇弟一个一个接着死去。

最后,他终于踏上了那个不用受别人左右的位置。

但也因此,他身上担上了弑父、踩着兄弟的血肉登上皇帝之位的暴君。

暴君就暴君吧,褚渊根本不在乎。

在登上皇位的一月之前,暴君的称呼还只是一个名号。

但是在一月之后,褚渊的行为越来越像一个暴君才会做出来的事情了。

第十三章

褚渊此时正在书房之中瞧着这些全是阳奉阴违的奏折,仅仅只是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

却根本不看里面的内容。

紧接着门外有人敲响了门。

“进。”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显然有些累了。

进来的人褚渊不需睁眼就能够猜到来着是谁。

一身浓郁的胭脂味,让褚渊不禁掩了掩鼻子。

“陛下。”女子可以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娇俏。

只是太过刻意,让褚渊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眉头,直到睁开眼睛看到这个女子的容颜之时,才渐渐地压住了心中的厌烦。

她的眉眼,和姜明曦极为相似。

褚渊抿唇,“给我揉揉。”

女子闻言抬起了那双含情眼,见到褚渊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她便顺着褚渊的意思起身走到褚渊的画面,给他轻轻地揉着。

只是她身上的胭脂味实在是太重,脸上的妆容也太浓,一点也不像姜明曦。

他面上表情却是半分不变,仍是不咸不淡地命令道:“丽妃,下次见朕不用涂这么重的胭脂。”

“好的陛下,臣妾记下了。”

正在享受着的褚渊听到了哨子的声音,就知道是暗卫有事要禀报。

褚渊没睁眼,“直接进来说。”

暗卫一身黑衣从屋顶处跳下,看到褚渊的画面还站着一个妃子,欲言又止。

褚渊没有说话,丽妃见到此番情况下意识地就收回了手,然后给褚渊行告退礼:“陛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闻言的褚渊才抬起了眸,侧眸看了一眼要回避的丽妃,“就算是容貌再像,性子也模仿不来。”

他慢慢说着,眸中涌起一抹悲怆之色。

姜明曦从来都不会拘泥小节,之前姜明曦每一次遇到暗卫来找自己的时候,都不会选择回避。

毕竟她觉得反正自己也是他身边的人,没什么秘密是不能听的。

久而久之,褚渊也就习惯了姜明曦在自己的身边跟着出谋划策。

丽妃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就朝着褚渊认错,还想要上前重新来给褚渊揉头。

他伸手抚额,一副不可耐烦的样子,“滚。”

这一声直接让丽妃浑身吓得一直在颤,然后仓惶的离开了。

暗卫关上门,这才说着:“最近那些以忠臣自称的几个又不安分了,一直在拉帮结派,想着要抓住陛下您的把柄,甚至,把矛头指向了皇后娘娘的身上。”

褚渊的逆鳞就是一切有关姜明曦的事,心中怒火几欲发作,又强压下来:“以何理由?”

“说皇后娘娘逝去已久,尸身却一直不腐,说皇后娘娘是……妖后。”

“若是陛下不将妖后火葬,大周朝必将走向灭亡。”

褚渊听后,眉心隐隐有些怒气,愤然道:“这群老东西倒是有精力的很,到现在还不安分。”

他原本是不想要对这些人下手的,奈何他们把手伸向了不应该动的人。

他不禁展颜轻笑,眸光微闪:“这可是他们自找的。”

暗卫悄然抬眸看了褚渊一眼,此时褚渊的眼神在烛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渗人。

身为暗卫的他,也只觉后背一凉。

第十四章

翌日早朝之时,殿中一直在窃窃私语,却无一人上奏。

坐在龙椅上的褚渊极其的有耐心,这个早朝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

褚渊从坐下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手上还拿着一册史书集在翻看着。

台下的大臣们站着都已经腿酸腰痛了,却没有人敢直接开口询问褚渊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有人实在是忍不住,走到了中间问:“不知陛下今日到底是何意?”

褚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探头看了一眼出来说话的大臣,发现不是自己想要见的,就一句也没搭理。

大臣无奈之下,还是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褚渊问了问身旁的太监,“几个时辰了?”

太监弯腰低着头回答:“回陛下,已然过去快三个时辰了。”

紧接着褚渊就对着太监说了几句话,又重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史书。

等到三个时辰之后,站在褚渊身边的太监就往前走了一步,“陛下今日所做之事,便是为了让尔等有点自知之明,前几日是谁在筹谋着谋反之事,便自觉的站出来,若是等到陛下亲自执行此事,下场,就不止是身首异处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毕竟褚渊是暴君一事,在朝中和民间都无人不知,又有谁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背后暗中谋划此事。

甚至都已经传到了褚渊的耳朵里。

其中有几个大臣的脸色逐渐的苍白了起来,但是想来他已经这么明确的在殿中点明了此事,肯定也知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和参与人员。

死马当活马医!

一个面相慈善的老者从中走了出来,对着褚渊昂首挺胸地说着:“老臣虽不知陛下是从何得知此事,但老臣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若是陛下不早日废除妖后的后位,那么大周朝迟早会毁在陛下的手上!”

褚渊这才一手甩掉了拿在手上的史书,眼中满是怒气和杀意。

他唇边浮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轻声道:“大周朝的延续,与皇后何干?”

大臣直勾勾地盯着褚渊,“若不是那妖后从中作梗,陛下又怎会从万民爱戴的太子变成如今这般人人惧怕的暴君?”

“暴君?”

他声音低沉,辨不出情绪,却带着千钧压制力量。

在场的所有大臣听到这个词都慌张了起来,还有人慌慌张张地站出来,嘴里还说着:“陛下,杨太尉估计是太为陛下着想了,才会口不择言,还请陛下不要动怒。”

褚渊站了起来,逐渐地从龙椅之上走了下来,径直就来到了杨太尉的面前。

他唇边那点笑,是一种很淡漠,嘲讽的笑意。ʟ

“口不择言?我看,这就是杨太尉心中所想吧?”

褚渊越是笑,实际上就越是生气。

周围的大臣见状都已经躲得远远的,生怕会殃及自己。

第十五章

杨太尉却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陛下,老臣只是觉得,陛下为了大周朝,也应该早些立新后,诞下皇子,才能延续我大周朝的辉煌啊。”

褚渊听了杨太尉的话,唇角微微下压,无形中生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压迫感。

“跪下。”

杨太尉应声而跪,但是对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非常的坚定。

“陛下,恳请陛下听老臣的一句劝。”

褚渊直接开口就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叫了一声旁边的太监,“来端杯酒来。”

他侧眸看着太监把两杯酒倒好,递了一杯给了杨太尉。

另一杯自己拿在手上。

随即褚渊便微笑着,“若是太尉将这杯酒喝下,朕就暂且考虑一下。”

杨太尉看着手中握着的酒杯,再抬眸看了一眼褚渊脸上的表情。

之后决绝地喝下了这杯酒。

见杨太尉把这杯酒喝的一干二净,褚渊轻轻将手上的酒杯放了回去。

他微颔下颚,低沉嘶哑的声音落入殿中,“杨爱卿,御赐毒酒可还甘甜?”

殿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杨太尉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脸上染上了一丝的忧伤和不甘。

毕竟他在先皇的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辅佐的大周朝第三代皇帝。

想着可能大周朝会毁在这个暴君褚渊的身上,就开始大笑了起来。

周围大臣的脸色也谈之色变,都纷纷不敢说话。

褚渊跟若无其事般直接就往龙椅上面走,“竟然杨爱卿喝下了这杯酒,朕自当会好好的考虑纳妃一时,正巧,前几日收到了外国使臣的来信,说是要送一公主来大周和亲,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杨太尉站在那开始摇摇欲坠,最后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可是他们听到褚渊要娶别国公主为妃,封皇后这话也不太满意。

毕竟这是别国的公主,他们更希望的是褚渊娶一个大周的做皇后。

可见到正躺在地上的杨太尉的下场,就不敢再说话了。

褚渊见底下的人没有说话,“那便这样吧,退朝。”

退朝之后的第一时间,褚渊便去了一趟密室。

密室的空气是冷的,他打了一个哆嗦,随即走到了姜明曦的身边。

褚渊听了神医的话,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正常的情况下为什么姜明曦的尸身不会腐烂。

却还是给她准备了一个冰床。

他抱起姜明曦,是冷的。

随即轻轻地把姜明曦放在榻上,姜明曦的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

也是她生前最喜欢的颜色。

刚想开口让姜明曦乖乖坐好,看着她坐不稳才反应过来。

便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再轻手轻脚地把那些发髻和华服脱下。

他把动作压的很轻,生怕会把姜明曦从睡梦中吵醒。

边弄边道:“曦儿,今日又被那一群老头唠叨了,他们竟敢将矛头指向你,反正我见他也心烦,所幸就将他赐死了。”

第十六章

“但是我还是答应了要纳妃,曦儿不会生气吧?”

褚渊跟小孩似的瞧着姜明曦,歪着头,有点害怕姜明曦生气:“曦儿亲我一口,朕便知道曦儿生没生气了。”

见姜明曦一直没有动静,就自己凑到她跟前,假装是姜明曦主动亲了他一口。

嘴角虽扬着,可眼底根本看不出哪是高兴的。

过了三日,褚渊便收到了消息。

褚渊便吩咐手下的人半路打发了使臣,带回了那个和亲的公主,把人丢在了西厢房。

京城已经入秋,褚渊也觉得西厢房有些清冷。

他将门一把推开,只见公主静静地坐在床边,仪容还算整洁,无神的眸子低垂着,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就连他进来,公主都跟没看见似的一动不动。

“夕儿,我好想她”“所以,你要像她一样,你要永远像她一样……”

据说这一位公主是梁国前皇帝的女儿,如今被自己的叔叔谋权篡位之后,为了早些稳定自己的地位,便送来了这位公主来和亲,换取银两。

原本褚渊对此提不起兴趣,但是不知为何褚渊却在梁国公主的身上见到了姜明曦的影子。

分明不是很像,分明姜明曦就躺在密室当中。

但几乎是潜意识的认为,这就是姜明曦。

若是别人,或许早就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往上爬了。

褚渊决定试探一下。

桌子上摆着的饭菜丝毫未动,褚渊轻步走至这位公主面前,寒霜般的眸子扫过困住她不能出这西厢房的铁链。

最后目光停留在她没被衣裳遮住的脖子上,那里有一道瘀痕。

瞬间刺痛着他的眼睛。

直到褚渊往他身前站了一会,才听见梁国哑声低问了一句,“这便是大周的待客之道吗?”

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满,估计这位公主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吩咐的了。

褚渊面不改色甚至坐在她他旁边一言不发,上手就将她衣服扯下。

他有意无意地瞥见公主不整衣领下洁白无瑕的肌肤,那锁骨上的痕迹实乃点睛之笔。

“陛下,还没到洞房的时间呢。”

姜明曦咬着牙说出这些话,身子却很清楚她自己的处境不敢反抗。

毕竟现在的褚渊,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暴君。

褚渊低眸看见她握紧的手,饱含玩味地俯到她耳后,唇贴上的那刻发觉姜明曦身子一颤,过了一会才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公主殿下,您该沐浴了,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害怕和愤怒。

原来,她也不像表面这般毫不在意。

忽然间,褚渊抬手一掌将她打下床榻,手脚上的铁链被极致拉扯,随后掉在地上,碰撞的声音似破碎的瓷杯,姜明曦也如这般一碰就碎。

褚渊坐在床榻上冷眼看着鲜血从她嘴角溢出,眉头一挑,闪过一丝难以察觉到的笑意,随即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一条丧家之犬,又谈何待客之道。”

姜明曦显然毫无防备,但面色依旧未起波澜,她用手抹去鲜血,又支撑着身子想站起来。

褚渊一脚便踩住了地上的铁链。

姜明曦出乎他意料的也不挣扎,索性也就坐地上。

第十七章

见姜明曦这般能忍,褚渊有些意外,若是按照之前姜明曦的脾气,估计就冲着自己破口大骂了。

便起身轻挥衣袖,故意叹气蹲在她面前。

姜明曦垂眼逃避,褚渊就抬手抚其眼角红痣,继而捏住姜明曦下颔,“公主殿下的忍耐力,的确让朕感到意外,朕倒是很好奇,你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他狠狠地丢下这句话,那双眼眸却依旧是笑着的,紧接着松开姜明曦,他便低下头去,看不见姜明曦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惊恐?还是漠然?

褚渊起身离开前,还特意大声交代外面的婢女,“把她洗干净,晚点送朕寝宫。”

“是。”

褚渊进了寝宫,看着屋子里挂着的一副画像。

虽然只是一副简单的画像,褚渊看着却觉着便好似她站在那处般,微风时而吹动了画幅,像她活了一样。

人间梦隔西风,算天上华年一瞬。

画上的女子,一笔一画,落笔皆是在诉说着爱意和思念。

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褚渊自从姜明曦走了之后,就从未忘记过。

甚至还一直在别的女子身上寻找着姜明曦的影子。

只是影子总归是影子,相貌再像,实际上也只是影子罢了。

褚渊再一次进入了密室,他坐在姜明曦的旁边,开始询问:“曦儿,为何我能在别人的身上,见到你的影子?”

“这一次和之前的好几次都不一样,梁国公主给我第一眼,我就感觉那个人就是你。”

“可是你明明就躺在这,为何会如此?”

“鹤山的杏花开了,我去年埋下的杏花酒也能喝了。”

“我还会去青山庙祈福,挂许愿绸,许下和曦儿共白头的誓言。”

“你何时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褚渊一想到楚国公主,就想起了姜明曦,他突然间想要去确认一下。

便临时起意去了一趟寺庙。

他想要求一签,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褚渊不信这些,但是他只是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褚渊把签拿在手里的时候,却不知该从何解。

他只好把这个签交给寺庙里面的和尚帮忙解释,和尚见到这一个签,皱了皱眉。

“施主不信神佛,又为何要借此指点迷津?”

褚渊心想着如果这件事情都能看出来,是不是也就说明这个神佛还是很灵的?

“朕……我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这位施主所问之事,乃至超脱三界之外,一切都是取决于施主自己的选择。”

“……”

第十八章

褚渊回宫的路上一直都在想这句话的意思。

莫非是自己选择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吗?

之前姜明曦曾问过她最想要什么,褚渊伸了个懒腰,又再次躺回地上对她说:“但枕一人同榻而眠。”

那个时候,褚渊已经堆姜明曦倾心了。

姜明曦对他摇摇头,在一室昏黄的烛光之下,默默收拾好那些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书籍。

他想要的,他选择的从来都只是姜明曦。

以前也是,现在同样也是。

褚渊大约莫是更加的确信了,那个梁国公主,就是姜明曦了。

他在书房之中难得要尽快处理掉这些奏折,为的就是能够准时在晚膳之后去见姜明曦。

“咔嚓”一声,暗卫跳墙而进,踩着了一根在草地上的小树枝,并未在意,然后一路向点着灯的那间房里走去。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褚渊道了一句,“进来。”

暗卫就走过来拱手弯腰说道:“陛下,如您所料,何忠义那厮把私吞的粮食拿出去倒卖了。”

褚渊叹气,这些年都不知道罢了多少何家人的职了。

他拿起桌上那摊开的信纸,抬手将信纸提到桌前烛火之上,信纸轻轻的笼住了闪动的火光,他冷冷道,“也不知道安分守己些。”

暗卫这才开口问,“可要动手?”

眸中星火明灭,信纸也化为灰烬,褚渊轻搓指尖残留的尘灰,在思索片刻之后,才问,“兵部那边没有动静?”

“萧侍郎曾进过宫。”

“不急,静观其变吧。”

褚渊突得眸色一闪,想起刚刚劫来的姜明曦,粲然一笑,“你说失而复得,朕该怎么表现才能不那么……突然?”

暗卫显然不太明白褚渊这句话是何意。

半响,暗卫才憋出四个字,“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怎么个制法?”

“至少不要用武力,还有……”

还没等暗卫细说,那会吩咐把姜明曦洗干净的下人边跑边喊,“陛下,陛下。”

看着那奴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褚渊还以为是姜明曦出了什么事,声音不由得紧了紧,“怎么了?”

“那梁国公主洗了半个时辰了,让奴婢进去换了好几轮热水,但是就是不出浴。”

褚渊顿时无语,那会答应的好好的,这会人没送来自己还跑来诉苦。

也罢。

“朕亲自去。”紧接着补充道,“今日是谁把姜明曦锁着的,去问问,赐他杖毙。”

“是,陛下。”

他推开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仪容,悠然自得地就这么坐在屏风后。

出水芙蓉,屏风由此作配。

他在这边固然不知姜明曦是何表情,却能透过屏风看到些许棱角分明的轮廓,飘在她周围的热气环绕着她。

至少还充满活力。

适才一直在想下手是不是重了点,现在看,刚刚好。

他踮起脚,虽然很想看姜明曦沐浴,但要克制,故作唏嘘道,“朕起初还以为,公主殿下不堪受辱,准备自溺于皇宫之中呢。”

“陛下说笑了,今日陛下还夸我忍耐力很好,我又怎会随意自戕于此。”

第十九章

自打入皇宫以来,说的第一句人话。

有些欣喜,又有些意外,“这会愿意说话了?”

“阶下之囚,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她的言语,就如飘散的热气一般。

“都说一向娇惯的五公主却最受先大梁皇帝喜爱,朕并不认为一代帝王只欣赏公主殿下你的忍耐力。”

褚渊云淡风轻的让这些家国背叛之恨,轻飘飘地围绕在姜明曦的耳边,在沉重地击打着她。

褚渊略一迟疑,转而朝他一笑,“公主殿下,被亲皇叔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原本的锦衣玉食,如今都望而不及,甚至,故土难归。”

她垂眸不语,好似雾水都要将他吞没。

褚渊在想,自己这话会不会太刻意,说的太重了点,姜明曦会不会明白他这些话的目的?

她又会说什么?

猜疑,继续试探。

至死方休?

半响,姜明曦抬眸,声音低沉了些,“陛下今日,到底是为何?”

虽说这才半年不见,姜明曦见着面前的这个人,却和之前的那个一点也不一样了。

之前的那个人至少还是一个和她一起体恤民情的好太子。

她就只是回家了半年,居然就被系统因为世界崩坏的理由又重新将她带了回来。

那个时候的姜明曦在家里休息了半年,本以为就这么能够顺顺利利的生活下去。

却没想到系统又重新找上了她。

说是因为她的离开,导致褚渊现在变成了一个暴君,完全脱离了本世界的轨迹。

就让她回来收拾这个残局。

完成之后照样可以离开,只是要把世界拉回原本的轨迹。

无奈之下的姜明曦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但是这个身份变成了大梁过的公主。

莫名其妙的被送来联姻,莫名其妙的被褚渊打了一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也不是因为褚渊现在不能随便招惹。

她或许早就回怼回去了。

不过……褚渊,的确变了许多。

闻言褚渊眸光闪过一丝喜悦,“原本以为,公主殿下知道朕的来意。”

她苦笑,“如今我颠沛流离落此境地,即便有心也无力,莫非陛下您想助一ๅๅๅ送来和亲的公主复仇不成?”

褚渊倒是不赞同她的看法,“人若有大志,何不成人之美?”

“图的什么?”姜明曦刚问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便站了起来,使得褚渊的衣服上沾上了几滴水。

她无物蔽体,只等热气渐开,肤白体瘦,身上的伤痕,就格外刺眼。

继而又问,“这个?”

褚渊表面上面不改色,如欣赏画作一般打量了一番,又戏谑一笑,“如若朕要的不止是这样的交易呢。”

谁知姜明曦竞还踏步上前,就解起了他的衣带。

褚渊微怔,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姜明曦勾走了魂,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弯眼瞧着她。

姜明曦的唇色发白,明明眼睛不会骗人,像一直恶狠的饿狼随时会扑倒撕咬,表面上还做着这些不堪之事。

换作是别人,褚渊估计会赐她一夜欢愉,再凌迟处死。

只可惜……

要是再不跑,他倒是要先变成恶狼扑上去了!

第二十章

他从屏风上扯下那身衣服,遮住姜明曦的身体。

褚渊舔了舔干燥的唇轻言,“公主殿下,会受寒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姜明曦听的,说完便仓惶而逃。

姜明曦松了口气,然后低头看着褚渊给她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不解褚渊为什么跑了,但好像还挺有趣?

只是一旦想到自己还有任务要完成,就非常的头疼。

据系统所说褚渊一直在惦记着她,还把她的尸身放在了密室里面。

这么多年来疯魔的原因也是因为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等到她跳下城楼自尽之后,再表现出这般爱她的样子。

其走着褚渊离开的方向,姜明曦越发的不解。

而暗卫已在门外待命已久,秋风凉寒,暗卫将手中的披风给褚渊披上,跟着褚渊到了书房。

西厢房离书房并不远,穿过那片小竹林,再走一里的石子路,尽头便是书房,算是府中较清净的地方。

褚渊一路上都在跟暗卫吐槽他这个馊主意,险得害他差点露馅。

书房并不大,围着墙壁四方各自摆着三个书柜,瓷器,兰草各摆点作为装饰,褚渊批阅

奏折的位置在最中间,刚坐下便开始揉起了酸胀的眉心,脑子里全是方才的情形,挥之不去。

想到姜明曦估计是认为自己没有被他认出来,变化还这么大,有些烦闷。

“怎么样?”

“禀陛下,那会在西厢房您走后,梁国公主便一直坐在地上未起,属下还看到,梁国公主还哭了。”

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略带喜色,“哭?你没看错?”

但是褚渊很快就心疼了起来,一直在纠结着,姜明曦现在到底是不是又记忆的。

暗卫:“属下确实看到了,哭了有好一阵。”

天色渐晚,秋蝉已残。

想看她何时堕入深渊,又妄想能委曲求全。

然后告诉他真相,告诉他自己就是姜明曦。

褚渊明白,两者必有其一。

他更偏向于后者。

“依属下看,梁国公主百般隐忍,可骨子里还是有股傲气,毕竟是公主,陛下可别只顾着玩…….情趣。”

褚渊二话不说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就向暗卫扔过去。

“多嘴。”他暗暗笑着,憋的挺辛苦,“倒是朝廷那边,可还有什么动静?”

暗卫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娇羞了一下,只是很久都没有见到褚渊这么开心过了。

“大动静没有,自从那次以杨太尉杀鸡儆猴之后,只有那户部尚书,估计是上次联合众臣弹劾不成,又赔了儿子,一直怀恨在心,现在陛下想要宠幸了梁国公主,这会又想着坏点子找您麻烦呢。”

褚渊眉头一皱,眼神又阴沉下来,“一群老东西总喜欢折腾,就是生怕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

“陛下您也没真断了他们的子孙啊,还有啊,户部尚书怕是会拿梁国公主做文章。”

他不禁冷笑,要是真断了,这群人怕是会以死明志吧。

可担不起这么多条人命。

这太折寿了。

话到嘴边又听见暗卫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梁国公主这罪要遭多久。”

褚渊啧了一声,抬眼冷眸厉色地瞪了暗卫一眼,“三句不离曦儿,你和她的关系何时如此亲密?”

第二十一章

暗卫见状,连忙低头,“属下失言,望陛下恕罪。”

“你这般口不择言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天亮便会传出朕色令智昏,曦儿是皇后,梁国就要将大周收入囊中了。”

褚渊这话实则是为了点醒暗卫,隔墙有耳。

“属下知错。”

但听了很久的暗卫才逐渐的反应过来,姜明曦?

“陛下……您刚刚说梁国公主,是……太,是皇后娘娘?”

褚渊狐疑地看向了这般惊诧的暗卫,暗卫也在想这到底是因为褚渊疯魔到认错了人,还是真的。

他也懒得和一个暗卫解释这么多,“少问多做。”

暗卫也明白,就不再言语。

褚渊随意在桌子上的奏折堆里拿起了一本打开,紧接着看了很多本,尽数皆是关于纳妃封后一事,瞧这一堆奏折,至少有一半都是劝阻他不要封后梁国公主。

一口一句敌国之女为后,恐危及大周朝。

这帮老家伙不当撰书人可惜了。

褚渊将这些无用的奏折丢在右手边,批完奏折之后,暗卫便如往常一样上前将褚渊右手边的奏折搬走,拿去处理掉,便不再来书房打扰。

眼看烛火将隐,掠过窗外映射进屋内的月影也逐渐隐匿,他起身行走至窗前,屋外花草早已眠,褚渊却无半点睡意,黯空微火,独自一人。

姜明曦坐在窗边,想到那些家国之仇,背叛之恨。

倒也没有丝毫的动容,毕竟她穿过来的时机不太多。

和他们并没有建立起什么感情。

唯一要做的事,那就是想想该怎么样才能够把这个故事拉回正轨。

他低头,手中握着一块残缺的青石,抓紧了这一块唯一的秘密武器。

翌日卯时,凌昭殿中褚奕坐在金漆雕龙的宝座上正听着太傅的所奏之事。

褚渊一夜未眠,倒也精神得很,原本只是听着太傅对修坝一事有什么打断。

紧接着太傅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身上了。

“陛下如今竟然已经觉得要封新后,请陛下三思,莫要将后位给以为梁国公主啊!”说完谭老太傅立马双膝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朝堂众人先是怔愣了几秒钟,除去一部分是褚奕的人之外,其余众人皆纷纷效仿谭老太傅,欲迫使褚渊不要封姜明曦为后,“请陛下三思,莫要将后位给以为梁国公主。”

他今日上朝前便已料到,瞧着这群以多欺少的官员们,轻蔑一笑,似是在看跳进热锅里挣扎的蚂蚁。

不封后的时候,就急着叫他封后,现在他要封后了,又在说不行。

褚奕便怒道:“诸位先前总是上书让朕早日封后,如今朕决定封后,尔等又不愿意了,朕也从未不满,莫非,诸位爱卿是想要造反么!”

“臣等不敢。”

“哼,很好,你们口口声声说着不敢,却还跪着不起,想逼宫?”

用户评论


剑已封鞘

夕儿,每次看到你的名字,我的心就痛了一下。我好想她,她的笑容和温暖一直都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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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枫染墨

所以,你要像她一样,永远保持那份善良和坚强,这样她也会在天堂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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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划花蜜的午后

每次想到她,我都会默默流泪。你一定要像她一样,活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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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薄纱

夕儿,她的离去让我心痛不已。你要永远像她一样,活出你自己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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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凤

她的声音、她的笑容,我永远都忘不掉。你记得她的教诲吗?你要像她一样,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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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该如此

看到这个标题,我忍不住泪流满面。夕儿,你一定要坚强,像她一样活出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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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速

她的离开让我感到无助,但我知道,你要像她一样,继续前行,让她的精神在你身上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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ゞ香草可樂ゞ草莓布丁

夕儿,她的离去让我明白生命的脆弱。你要像她一样,珍惜每一天,活出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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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想

她的离去让我感到心痛,但她的精神永远在我心中。你要像她一样,勇敢面对生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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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话刺骨

夕儿,她的笑容是我永远的回忆。你一定要像她一样,让这个世界因你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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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烟柳

她的离去让我感到无比惋惜,但她的精神会一直激励着我。你要像她一样,永远保持善良和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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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

每次想起她,我的心都会痛一下。但我知道,你要像她一样,勇敢地走下去,活出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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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妥

夕儿,她的离去让我感到无助,但她的精神会一直陪伴着我。你要像她一样,活出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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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nburgh°南空

她的笑容和话语一直在我耳边回荡,你要像她一样,永远保持那份乐观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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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很幸福

夕儿,她的离去让我感到悲痛,但她的精神会一直激励着我。你要像她一样,勇敢地面对生活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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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一旅程

她的离去让我心痛,但我知道,你要像她一样,活出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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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抵千言

夕儿,她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你要像她一样,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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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巷°

她的离去让我感到无助,但她的精神会一直在我心中。你要像她一样,永远保持那份对生活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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