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律师被困精英版流水线：工作20小时，律所赚几十万只拿到4000-话剧网

近期的几条与年轻律师相关的新闻，揭露了业内最初级、最初级见习律师的困境。墙外，符号无处不在。高跟鞋、西装、金碧辉煌的写字楼、——间办公室，曾经最大限度地满足了人们对精英的想象。成为红圈律师事务所或精品律师事务所的高薪律师，也是很多法学院学生想要达到的天花板。

在围墙内，低起薪、流水线等高压力工作以及自我价值的不断贬低让这些年轻人感到沮丧。

对于年轻律师来说，通往天花板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显得艰难。你要么必须经历它，直到你习惯了工作场所的规则，要么你就离开。

文字|吴玉辰

编辑|楚明

图片|视觉中国（特殊标志除外）

一开始的困难

陆可可曾经发现过一些不舒服的迹象，但她最终还是说服自己接受了。

当她去一家律师事务所面试时，一排西装革履的男合伙人毫不犹豫地告诉她：“我们团队一般不招女律师，因为女律师承受不了压力，一般都是待两年后参加公开考试。”或者三年。”她怀孕了，必须休产假。你能接受压力吗？” 陆可可点点头，说道：“可以，可以。” 她知道这就是“规则”—— “这不就是每个律师都会做的吗？为什么他们要受苦而我不应该受苦呢？”

也许大多数律师确实是这样过来的，大多数见习律师也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广州见习律师黄丽娜还清楚地记得，加班到凌晨4点，她抬起头，看到周围的人脸色发亮，眼神呆滞。有的同事甚至看上去“快要崩溃了”。没关系，她告诉自己，毕竟教学律师也一起加班，而且看起来更加努力。据她所知，主人“都病了”。 “相比之下，我自己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她想。

“非常人性化。”实习律师曾娜讲述了她实习律师生涯中的一些时刻。有一次，她在家加班到凌晨两点，导师让她打印文件。由于打印店没有营业，她只好去律师事务所打印。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一整夜，然后赶早班车去出差，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作为实习律师和律师事务所中最底层的角色之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可能都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职场挫折。往轻了说，可能是黄丽娜收到了那些写满红字的信息。更严重的话，可能是陆可可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她每天都会不自觉地流泪，心里很崩溃。

实习律师王童有一个喜欢挂电话的老板。一个周末，他到外县探望朋友，老板紧急约王童出差。当王童解释自己还在外地时，老板就挂了电话，根本懒得听他接下来说的话。为了让律师们“时刻待命”，老板规定，今后离开所在城市时，必须报到。

对于见习律师来说，离开工作可能很困难，无论是完全离开还是恢复耐心。根据《律师执业管理办法》，律师在执业前必须实习一年。在此过程中，无证实习律师需要隶属于律师事务所开展工作。一旦中途离开，一年的实习期限将重新计算。

几乎没有出路，因为沉没成本无法损失。法学院学生齐琪说，她高中三年努力学习，高考考入了中国最好的法学院。毕业后，她进入了红圈法学院。 “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迷人的天花板

“你知道吗？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夸张了。”陆可可提高了声音，回忆起市中心的办公楼、为他按下电梯按钮的电梯服务员，以及从律师事务所门口走出的人们。红地毯。

穿着白衬衣，踩着高跟鞋，她路过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环顾四周。其中一位合伙人的办公室是开放的，似乎她想向大家展示——的办公室就像一个花园。

法律职业的天花板就是这么令人着迷。当她走进华丽的办公楼接受面试时，未来显得生机勃勃、栩栩如生。

从国内一所顶尖法学院毕业后，卢可可尝试成为一名律师。动机很简单，“作为一名顶尖法学院的认真毕业生，我应该去律师事务所。”从进入法学院的那一刻起，陆可可的脑子里就不断充斥着与律师相关的信息。

想象力非常具体。在学校，法学院学生的求职咨询平台上时不时发布“律师起薪三万元”、“成为合伙人后月入百万”的故事，让职业理想变得更加充实。

大多数法学院学生在毕业前就知道法律职业是一个金字塔。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律师事务所被称为“红圈律师事务所”。这些律师事务所吸引力强、薪资高，因此也被称为“两万元俱乐部”甚至“三万元俱乐部”。来自国内顶尖法学院和院系的学生（“五院四系”——名）是红圈学院的人才仓库。以下是一些“精品公司”。虽然不如红圈所知名，但其规模、管理体系、薪资、律师要求等因素与红圈所相似。最后，还有一个小办公室。

通往天花板的道路是漫长的，从一开始就充满竞争。对于想成为普通律师的年轻人来说，通过率不足20%的法律考试连进入普通律师事务所的敲门砖都算不上，更谈不上天花板级别的律师事务所。二年级毕业生黄丽娜曾经拒绝过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录用，但并不是因为她更有信心。合作伙伴直接告诉她，“985、211的学生很多，像你这样的普通本科生，要不要先排队实习一段时间，然后再办证？”黄丽娜心想，自己又得排队入场了，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进入红圈，更像是一次高级考试。在二手网购平台上，红圈事务所简历修改费用350元，求职面试指导260元，一套顶级律所真题仅需9.9元即可带走。

影视剧中的精英律师形象图片来源电视剧《何以笙箫默》

陆可可曾经一天投递80份简历。重复这个过程，他终于收到了一家精品公司的面试邀请。她把所有的团队信息、合作伙伴信息以及自己处理过的案件都收集起来，然后背下来。她告诉自己，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每个法学院的学生心里都有一个天花板，红圈里的地方只是其中之一。毕业前，黄丽娜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参加了公务员考试，她是选择成为律师的不到10人之一。她不认为自己能考上激烈的公务员考试，作为一名律师还有成长的空间。

在家乡三线城市一家精品律师事务所当地分所担任实习诉讼律师的王童，喜欢律师的生活不断变化，喜欢能够结识更多的人。更重要的是，“你至少可以看到钱在哪里”。 “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我的老板，每个案件能赚到100万元以上。其他刑事案件，他收取了30万元的律师费，还开着一辆奔驰。”这些看得见、听得见的工资收入吸引着看着这个毕业于顶级法学院的年轻人。

也有人中途放弃其他工作去做律师。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的李铁，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公司担任法务文员，月薪3万元。虽然他衣食无忧，但当他看到律师同事们奔波于各地办案时，他觉得律师和法律更相关。 “三万元的工资不会再涨了，做生意更像是行政，恐怕继续做五年、十年，工资不会有太大变化。”他说。

去年，他决定辞职，到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担任诉讼律师。当然，一切都得从行业底层开始。

低价

陆可可通过了精品面试。收到offer后，她立即给妈妈打了电话。她的母亲也很高兴，觉得女儿当律师会“出人头地”。

入职前，陆可可定制了几套西装，并在社交平台上找到了“女律师装”的帖子：温柔香浓的外套、精致的黑色皮高跟鞋、大波浪。她开始学习化妆技巧——，以更加接近完美天花板的女律师形象。一个周一，她兴奋地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楼，清脆的声音踏进了律师事务所的现实。

卢可可真是幸运极了。精品所的待遇确实非常好，月薪一万多元，对于实习律师来说已经是非常顶级了。

事实上，大多数见习律师拿不到1万元以上的薪资待遇。他们第一次感到沮丧是当他们看到工资单时。在北京，从法律事务转行成为见习律师的李铁月薪为5000元，而王童和黄丽娜的月薪为3000元。他们还要自己缴纳社保，公积金是“缴乐子”。但黄丽娜表示，这很正常，她觉得自己比别人“更好”。她听说见习律师的工资较低，只有2000元。那是她的一个朋友，只能住在广州城中村几平米的小出租屋里，裹着毯子睡觉。

实习律师的价格一般都足够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实习律师确实物有所值。 “这就像行业内的普遍共识，一个不成文的规则。”王通说道。

厦门行政诉讼律师张子熙在执业前被下放到单位。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律师事务所的见习律师驻扎在那里。他与这些见习律师聊天得知，律师事务所与单位签订的服务合同中，律师事务所一年可以收到几十万元的驻站费，但最终进驻的见习律师却无法只拿到4000元，大部分钱都被上面拿走了。 “这些律所每年都会招收这样的实习律师，一年后就被‘抛弃’，没有人会留在这些律所。”张子熙说道。

很少有人研究过这种“廉价”是如何形成的。王童有一个观点。他觉得实习律师的工作岗位太少，工资低似乎也情有可原。从法学院毕业后，大多数实习律师接触到的实践与在象牙塔中学到的理论之间的联系很少。很多见习律师对于辅导律师的依赖程度很高，刚入行时需要跟辅导律师一起学习。

王童还记得第一次给建筑工人开施工合同的情景。这个条款他在法律规定中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但当他真正打开的时候，他还是有种“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份合同”的感慨。法学院的学生真的什么都不懂。”

虽然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可笑的笑话，但对于见习律师来说也可能是现实。实习律师中有一个著名的“笑话”：“3000元请不到司机，但3000元可以请到会开车的律师”。

见习律师被困精英版流水线：工作20小时，律所赚几十万只拿到4000

低价背后往往有委托律师或合伙人给出的“合理”解释。曾娜还原了辅导律师灌输给她的价值论：“我们（见习律师）接案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锻炼身体。”她还表示，业内人士都知道，“家里没钱，就不要当律师”。因为有些人可能因为收入太低而无法完成实习期。

法学院学生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进入法律行业的低廉市场价格。根据麦克斯研究院《2022年大学生就业报告》的数据，法学学位属于大学生就业红牌专业名单。这已是连续第五年上榜。全国600多所高校开设该专业。律师事务所的低薪从来不怕吸引没人来。

“白菜价你随便挑，爱情来不来。”陆可可是这样形容的。

2021年全国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考生在考场外复习。

又一条“流水线”

暮春的一天，陆可可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麻木了。她知道那是心脏供血不顺畅的感觉，“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这天，陆可可接到了一个很紧急的任务，需要第二天一早就交上去。合伙人原本交给了陆可可和另一位上级律师，但上级律师又把任务交给了。一切都交给了陆可可，她无法拒绝。陆可可屏住呼吸，直到凌晨三点。她生气了，说：“我不会了。”但第二天她早上7点就去律师事务所完成工作。

年轻人并没有成为想象中的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律师。他们面临的是枯燥无味、看不到尽头的工作。从事非诉业务的琪琪回忆起自己在某红圈做过的工作：两个月办一个案子，写一份尽职调查报告，穿插几份合同，审核合同会有模板，并查看最重要的部分该部门是否存在任何问题？ “这基本上是重复性和可替代的工作。”

从法律事务到诉讼见习律师的转变，并没有李铁最初想象的那么顺利。他发现自己每天都在打印材料、写审稿意见。 “即使工资低，如果我参与一个价值1000万甚至更多的案件，我也会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每天做这种工作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在我写的意见中。书中90%以上的句子经常被修改。他说，那是他实习律师生涯中最沮丧的一段时光。

在这条被业内人士戏谑为“精英版”的流水线上，高压是天生的。例如，律师绝不能犯错误。无论您是非诉讼律师还是诉讼律师，犯错误都是可怕的。 “在律师事务所，一个很小的错误可能会成为一个大错误。”案件会在律师事务所内部反复警告。最近一次是今年5月，某上市公司聘请红圈律师事务所出具了法律意见书，标题为“临时股东大会”，写成了“致命股东大会”，并深圳证监局随后介入调查。这起案件出现在不少见习律师的口中。

“对于非诉讼律师来说，每份文件都要开会。万一客户拿不到融资，白白损失几千万怎么办？我会给自己定一个很高的标准，然后告诉自己，我正在走一条路。”我不能摔倒，摔倒了就完了。”陆可可说道。她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犯错，犯错了就赶紧道歉。

有一天，陆可可加班到很晚，头已经晕了。上级过来告诉她，某个系统的名字打错了。她浑身一颤，连忙道歉。第二天她回过神来，想起系统有登记记录，她发现是上级的失误。她没有澄清，默默咽了口口水。

过度劳累也是标准。实习律师都有加班经历。即使下班后，也有很多人在家拿着电脑工作到凌晨。整整一个月，黄丽娜每天都加班到凌晨一两点。一方面，她要面对客户，另一方面，她还要面对上级律师的催促。她对自己的工作没有信心，经常在晚上12点给另一位实习律师的大学同学发信息，请求她的帮助。

黄丽娜唯一一次想过离职，是在凌晨4点加班后。第二天早上上班前，黄丽娜坐在小区楼下给父亲打电话说：“爸爸，我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我工作太累了，想做点简单的事。”

电话那头没有安慰，“你做什么不累？大家都累，只有你一个人累吗？”

酒醒了一些之后，她选择留下来，觉得自己具备了这个行业所需要的包容性。她也期待着将来有一天能够和那些女律师聊天。

“有时候就像空气”

陆可可第一次在工作中流泪是在她生日那天。团队为她订了一个蛋糕。她很高兴。她刚吃了几口，伙伴就说道：“快吃吧，活儿还没做呢。” 。陆可可被泼了冷水。当晚她加班到晚上10点。当她交完材料后，上级批评她写得不够仔细，于是她把时间改到了中午12点。一边哭。

更让她心寒的是，有一次她不得不暂时搬家，但她的搭档却要求她留下来加班。搬家公司来了，她却只能继续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她当着伴侣的面给一位亲戚打电话，羞涩地请她帮忙搬家。伙伴看到了，但眼神冰冷，什么也没说。

那天，她加班到晚上11点。回温州之前，北京下起了小雨，她打车去了新小区。我找不到去新家的路，没有带雨伞，衣服湿透了，脸上沾满了雨水。当她回到家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没有被子。她拿了一杯开水和药，没有洗澡就睡着了。

在律师事务所中，淡薄的关怀意识是很常见的。卢可可的一位同事在疫情期间被要求在家隔离，周边地铁站也被关闭。合伙人说：“那你开车过来吧。”陆可可觉得有些好笑。她的同事和她一样刚刚毕业，地铁和共享单车是主要的通勤方式。

不断被拒绝似乎是见习律师不得不接受的职场文化。黄丽娜表示，实习一年的律师期间，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她很烂”。这一年来，她写的任何材料经常会被上交，修改后的版本都会被红字填满，字里行间找不到她自己的内容。就好像教学律师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篇文章一样。不会对同一材料作出任何评论。 “只有当他觉得有一定价值时，他才会说一些话，比如‘再考虑一下’。”

见习律师有时就像空——一样来到没有工作站的律师事务所。他们必须在会议室抢个座位才能去公司。

陆可可表示，几乎任何执业律师都可以使用见习律师，而见习律师无论是在律师事务所内部还是外部，都是“级别”中最低的人。律师事务所内部，合伙人——各级律师——见习律师，或首席律师——部长律师——律师——见习律师的有序排列。

王童曾多次帮同事开车，或出差与同事互换驾驶，或同事开车陪他招待。幸运的是，他不是一名全职杂工。他的老板雇用了一名全职司机，这是他的一大幸运。他听过一个朋友的故事：有一次宴会，有十几个人。吃完饭，伙伴让朋友把碗收起来，顺便洗一下。 “他还是照他说的做了，越想越无辜，越想越坏。”最终这位朋友不忍心被随意操纵，辞职了。

尤其是对于非诉讼律师来说，“你的经历和待遇完全取决于你的合伙人”。离开红圈事务所的齐齐解释说，合伙人是负责扩大案源的人，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是靠合伙人的案源养活自己的。在此前提下，合伙人拥有最大的话语权，包括定价和对实习律师的控制权。

诉讼律师在某些时候也能感受到见习律师的“谦虚”。李铁曾拿着法院下达的调查令到一家国企获取信息。该国企负责人以“实习律师无法独立行事”为由拒绝出示信息。 “总体环境对见习律师不太友好，”他说。

见习律师面对律师事务所前辈来源：《令人心动的offer》第二季

留下的人，离开的人

并不是说没有幸运和受人尊敬的见习律师。

从中国政法大学毕业后，张子熙尝试参加公务员考试，但没有成功。他回到东南沿海城市，成为一名见习诉讼律师，工资6500元，在见习律师中也算中高级水平。我的导师快60岁了，经验丰富。几乎所有案件都是他亲自处理。每当有案子，张子熙就会被师傅叫去讨论研究，商量策略。张子熙负责写草稿，然后由他审核批准。

张子熙没做过多少零工，所以到律师事务所第一周就开始帮忙办案。他很少加班，即使加班也是晚上七八点钟下班。

打赢官司是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也包括你写的证据和辩护材料被法官在文件中使用。张子熙对此很兴奋，觉得自己有地方玩了。

良好的氛围会让你想逃离。不久前，张子熙刚刚取得律师执业证。他计划工作几年后出国留学，成为一名“具有全球视野”的律师。

黄丽娜在沮丧中渐渐意识到，自己没有像以前那样犯那么多错误了。她的忍耐力和麻木不仁支撑着她继续前进。 “麻烦总是存在的，但麻烦总会解决的。”她的实习已经结束一年了，正在等待考核。她很快就会用一张执业证书来洗刷过去的辛酸。但最近的体检报告显示，多项指标变红。医生皱着眉头告诉她：“她年纪轻轻就得了脂肪肝。”她看着镜子，感觉自己变得“沧桑”。

对于很多年轻的法学院学生来说，离开法律职业也是一个理性的选择。就在陆可可梦想破灭的那天，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问她最近忙不忙。陆可可说：“最近工作很忙。”她期待着一句关心的话，即使是表演性的，她也会留下来。但不，合伙人说：“那你先把我的工作放在第一位。”

最后的体重下来了，她终于决定辞职，彻底告别法律职业。

辞职当天，她穿着露脐上衣、水洗牛仔裤和运动鞋，在律师事务所西装革履的律师面前领取了辞职书。她感觉自己很爽，终于释放了那些压抑的东西。她的下一份工作是担任一家初创公司的法律顾问。她的同事很友好，她也准时下班。她说，现在她似乎离法律更近了。

然而，后遗症依然存在。陆可可还在社交平台上时不时收到关于律师着装、见习律师备战心得的帖子。见状，她毫不犹豫地按了“不感兴趣”。

图片来源《胜者即是正义》